羅剎教巡邏嚴密,烏渡租了一輛馬車,就算被發現也沒有關係,只要最後能完成任務——所以步早壓根沒想那麼多。
王憐花一副將事情全權交給烏渡安排的樣子,自從救出柴玉關後他沉默了許多,原本還會對烏渡的行為進行吐槽,表達作為僱主的意見,但現在則顯得毫不在乎。
玉天寶則聒噪得多,比之前指指點點的僱主王憐花還要煩,這傢伙似乎覺得只要他們一走,自己就能離開,壓根沒有考慮過別的可能性。
幾人乘上馬車,玉天寶用長圍巾裹著腦袋從車中探頭,縮在烏渡身邊鬼鬼祟祟地往外看。
王憐花斜他一眼:“怎麼?”
玉天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車廂里,柴玉關記得他這個少主,一看到他便死死瞪他,即便許久不見日光、眼睛酸澀依舊堅定不已。
王憐花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他也不想和柴玉關共處一室,所以才陪著烏渡坐在外面。
馬兒托著馬車奔馳,鬃毛在風中飄揚,風景如畫,烏渡安靜而認真地握著韁繩。
步早心想,一個個的都往外擠,都快貼他身上了啊。
系統也有些不解:【寧可自己不舒服也要避免和討厭的人共處一室麼?】
步早說:【不是,可能是因為我太有禮貌了。】
如果坐在這裡的是其餘兩個馬甲,估計不會有人願意和他挨著坐。
系統似乎又學到了什麼,沒了聲音。
玉天寶心中期待不已,不管是烏等人成功離開,還是被了羅剎教發現蹤跡,總之他一定能平安回到羅剎教。
他這麼想,臉上便也表現出來了。
有一種愚蠢的迷之自信。
王憐花冷冷地看著他。
步早也瞥他一眼。
玉天寶有點冒冷汗:“怎、怎麼了?”
王憐花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帶有幾分譏諷:“你是人質,稍不留神便可能被殺,羅剎教卻如此大張旗鼓,說不準你爹壓根不重視你的小命。”
玉天寶:“怎麼可能!我爹是為了救我才派人的……”
“他找的是柴玉關,是烏渡。”王憐花說,"我不覺得你在這件事中有多麼重要。"
不會有繼承人被教成玉天寶的樣子,玉羅剎雖然說過得羅剎牌者為羅剎教之主,但那般野心勃勃的人不可能輕易將羅剎牌交給毫無血緣的人。
玉天寶也許不是玉羅剎屬意的繼承人。
王憐花沒有證據,全憑猜想,看到玉天寶神色震動、難以置信的模樣,嘴角露出快意的笑容。
玉天寶,意為天賜的寶物。
不管他的猜想對不對,但事實擺在眼前,玉羅剎如此大張旗鼓,說明玉天寶的安危於他而言並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