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陌生人贏走一大筆錢根本不敢輕易向上頭稟報,賭坊主事人急得滿頭大汗,徹夜難眠,然而派人搜了整晚,直至天明都沒有任何消息。
烏渡的易容水平根本不可能露餡,他表現的姿態也與第一次前去時截然相反,除非賭坊胡亂揣測的話不可能懷疑到他身上,就算懷疑到他身上也沒關係。
玉天寶從昨晚一直沮喪到現在,他自認丟臉丟到家,如今僱主的身份沒了,反倒成欠債的人。
“我……能先賒帳嗎?”
玉天寶糾結地說。
冷血默默地豎起耳朵。
烏渡點頭:“可以。”
玉天寶又有點嘚瑟起來:“我手頭上現在確實沒有錢,但等在中原轉一圈之後我就回家,之後一定給你,絕對不會虧欠你的。”
他一點都不會覺得自己會少錢用,如今這種狀況不過是情非得已——都怪教里那群傢伙水平太次,導致他對自己的賭博水平也沒個准數。
烏渡問道:“你之後還會去賭嗎?”
“……不賭了。”玉天寶沮喪地說,“在把錢給你之前,我什麼都不賭了。”
畢竟他總不能拿著烏渡借他的錢去賭……玉天寶還要臉,還知道自己是羅剎教的少主。
玉天寶至今都沒有發現有關賭坊的小道消息里的那位運道很好的賭客就是烏渡。
冷血也沒有提醒他的打算,玉天寶在烏渡身邊如同一個行走的大麻煩,但既然是烏渡自己接下的生意,他便不會多說。
賭坊的人思來想去都覺得昨夜的賭客來勢洶洶不懷好意,前面才收到一大筆錢,後頭便被人贏走將近一倍,怎麼想都不對勁.
於是想著寧可錯殺不可錯漏,賭坊的人在吃過早飯、填飽肚子後便氣勢洶洶地趕來烏渡幾人下榻的客棧。
而這時烏渡幾人已經溜之大吉。
賭坊的人向客棧的人問了詳細的情況,知道昨夜並沒有什麼古怪動靜後只當自己白跑一趟,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任憑玉天寶多麼囂張驕縱,在債主面前也得低頭。
冷血經過此地是順路,既沒有要向重溟尋求幫助的事情,也不打算捉住烏渡來做什麼。
他同烏渡道別,並祝他早日找到重溟。
鹹魚派的同門關係令人無言,但冷血覺得這算他們的“家事”,儘管重溟表現得孤僻冷漠,其實從細節中能看出他並非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師弟。
玉天寶看著友好相處的兩人依舊覺得有點微妙,但他已經很聰明地學會了什麼都不去想,也什麼都不說,背著手在河邊打轉。
烏渡現在已經不是他花錢雇來的護衛而是債主了。
冷血看了眼不遠處的玉天寶,抿抿唇,問烏渡:“倘若玉羅剎前來帶走玉少主,你不要同他硬來。”
也許烏渡有與玉羅剎硬槓的實力,但冷血想的是更深更遠的事情。
石觀音已經落於水母陰姬之手,昔日勢力已經徹底為羅剎教所掌控,如今烏渡在羅剎教一鬧,已經引起風波。
西域的狀況已經足夠亂糟糟的,不能再亂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