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渡提起大師兄時可沒說他們會互相往死里揍啊!
旺財站在一旁發出沮喪低落的嗷嗚聲,仿佛為眼前的場面感到難過似的。
葉孤城瞥了小狗一眼,又望向交手的兩人,他們中間沒有旁人插手的餘地。
事情究竟為何會變成這種情況的?
葉孤城開始感到疑惑起來。
他好像卷進了重溟的“家事”。
重溟的神色愈發暴躁,而烏渡的眉眼間盈滿憂鬱,他似乎很不想與師兄交手。
二人都沒有使用武器,全拼內力真氣,以及掌握的拳腳功夫。
從這方面來講,兩人之間的勝負十分明顯,畢竟二弟子馬甲曾按著大弟子馬甲打。
和自己打架對步早來說不算多麼稀奇的事,在鹹魚派時馬甲之間天天交手切磋,步驟順序幾乎刻入骨髓,如設定好的程序一般展現出一場十分激烈的打鬥。
步早甚至有時間思考什麼時候是停手的最佳時間。
重溟的動作十分激烈,表現出他固執扭曲的內心。
身為大師兄卻不如兩位師弟在他心中是件無法釋然的事,所以交手期間烏渡的反手表現得越輕鬆,神色越是憂鬱,更只會更加令大師兄心中感到難以言喻的羞辱。
步早在心裡計劃好了之後的發展。
大師兄不顧生死的打法讓烏渡有些晃神,他不想與師兄打架,懇求似地低聲叫道:“師兄!你明明知道自己——”
他話未說完,一道銀色的弧光在空中划過,落在蓬鬆的落葉堆中,聲響並不明顯,但重溟與烏渡的動作卻同時停止。
那是重溟所戴的銀色面具,因氣勁被掀飛落地。
重溟猛地伸手捂住半邊臉,眼神陰鬱地抬頭。他的紅色發繩在打鬥中散落,長發披散,凌亂地遮擋住臉。
從頭髮的陰影、與手指未能完全遮蔽的縫隙中,能看到顯得扭曲的深紅色疤痕,藏在手指下,是一整片的疤痕。
烏渡神色怔忪:“師、師兄……對不起——”
重溟覆蓋半邊臉的手背上是暴起的青筋,順著手腕向衣袖深處蔓延,手臂微微顫抖,彰顯出不平靜的內心。
“閉嘴!”他的聲音冰冷而嘶啞,“沒什麼對不起的。”
烏渡上前一步,欲言又止,旋即跑去撿起面具,遞給重溟,低低道:“師兄……”
“——”
重溟似乎咽下了一聲沉悶的嘆息,他一言不發地接過面具,隨後抬起臉,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