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沒有理會沙曼,看著鹹魚派掌門,問道:“你和你的三個弟子相比,更加奇怪。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
掌門不說話,扯了扯鞭子,漫不經心中透出一股迫不及待。
這下輪到宮九產生一些微妙的情緒了,從來沒有人在這件事上迫不及待,不管是誰,握住鞭子時都會隱隱表露出自己被逼迫的不情願感。
宮九不在乎這些,但不代表他沒有發現。
“不說話麼?”宮九淡淡道,“我記得你很能說。”
門外的沙曼聽得一頭霧水,她不知道島上什麼時候有了這號人物,更不明白宮九會像是對這位不速之客十分熟悉的樣子。
掌門大人回答道:“所見不一定為真,就像我不知道你表面上凜然不可侵犯,竟然也有衣襟不整、求人鞭打自己的癖好。說吧,你希望我怎麼打你?”
宮九:“……”
門外的沙曼陷入更深的疑惑。
原來鞭打宮九的一方還有選擇的自由嗎?
宮九深深地看了眼掌門,仿佛要透過那張詭異的笑臉面具看到他真正的臉。
步早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氣質與眼前的面具人毫無相似之處。這人像沼澤,而步早像一束陽光。
“我忽然有點後悔了。”宮九說。
“不接受反悔,駁回。”
掌門快樂地甩鞭,破空聲響起,他的身影已至宮九深淺,笑臉面具逼近,月牙般笑顏黑孔後是一雙看不清的深沉眼睛。
宮九心中一凜,立即還手。
屋內動靜震天,鞭子破空聲接二連三地響起,沙曼悄悄向里望,昏暗的屋內看不清人影,地面各處滴滿了血跡。
沙曼目不轉睛,瞪著屋中的場景,她大概知道小老頭白天忽然不出門的理由了。
這戴著面具的男人太過強大,即使宮九下手狠辣,他卻仍然顯得遊刃有餘。
玩家不講武德,宮九手無寸鐵,也不妨礙玩家拿鞭子抽他。
步早越抽越歡快,沒有一鞭落空,宮九挨了一記鞭子後伸手圈住長鞭,用力將掌門拽往自己的方向。
掌門不鬆手,鞭子握得更緊,借勢抬腳踹向宮九,給他腰上來了一腳,紅白交加的衣裳染上一個灰腳印。
宮九更狠更堅定,冷著臉,單手緊攥長鞭尾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圈住掌門的脖子,長鞭帶著血的鏽氣,濕潤而冰涼,步早不可能讓自己落到被纏住脖子的狼狽境地,很果斷地扔了手中鞭柄。
原本是因為步早扯著另一頭,長鞭緊繃,宮九才能有機會纏住掌門,但掌門一旦鬆了手,那就只是一根被拿倒了的鞭子而已。
“我膩了。”掌門如此說道,“你滿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