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早懶洋洋地削小木魚,沒有立刻回答,王憐花盯了他一會兒,步早才輕飄飄地開口答道:“不是什麼重要的人,見到他們你就能明白了。”
王憐花又盯著他看,心想在步早眼裡有誰重要嗎?
步早全然不知小王公子對他的誤解已經如此之深,他削著小木魚,心情比表現出來得還要開心。
原因無他,因為司徒靜也來了。
作為神水宮宮主的女兒,日後不繼承神水宮宮主之位不太可惜了嘛?
既然是繼承人,不像玉天寶一樣,與鹹魚派達成友好合作的話,那就更可惜了。
(一百二十二)
司徒靜汗流浹背,眼前發暈。
所有人的狀態都不太好,通往山上的石徑布滿各種機關,雖不致命,但但也令人難以招架。
司徒靜的身上有各處擦傷,雄娘子也不例外。
白衣公子的手下們原本護在他身邊,但後來機關越來越密集,他們的護衛反倒成了礙事的累贅,白衣公子擋在前面開路,周身氣壓愈來愈低,氣勢一往無前。
在前方有一條藤鞭從樹叢中跳出來啪啪一陣亂甩之後,白衣公子停下腳步,他看起來似乎已經忍無可忍了,伸手拽下在空中晃悠的藤鞭,狠狠甩下。
“如果我是你的話,不會碰任何東西的。”
一道聲音響起,輕柔和緩,語中有笑意流淌,循聲望去,翠綠的枝葉後身著粉衣的年輕人的身影十分模糊。
他站得遠,聲音卻近在咫尺。
來人撥開枝葉,衣袖自枝頭垂落,像一隻疲倦的蝴蝶。
雙目如星,眼角一滴淚痣,鮮紅如血。
司徒靜微怔,看得痴了。
(一百二十三)
在看到那根藤鞭的瞬間,宮九有了平生以來最激烈的情緒。
路上一個接一個的機關都像步早的那張笑臉面具,惹得他心緒不寧,以致於在見到明顯有著獨特意義的藤鞭時,宮九伸手拽下藤鞭,狠狠甩開,仿佛甩掉步早那張煩人的面具。
而在甩開藤鞭的瞬間,宮九意思到不對勁——藤鞭上被下了藥,不管是什麼毒,什麼藥,總而言之,一股麻痹刺痛感從手心順著手臂向上蔓延爬升,他掉入了步早的陷阱。
曉輕舟的聲音幾乎是在宮九意識到自己被坑的同時響起的,他出現得很巧,卻也不是時候。
宮九緩緩握拳,但五指不瘦控制,微微顫抖著。
曉輕舟的視線從宮九手上掠過,眼睛微彎,更顯綺麗。
宮九將右手攏在袖中,冷冷道:“我可不去來聽你廢話的。”
曉輕舟沒有多說,轉身領路:“跟我來。”
(一百二十四)
雄娘子將自己藏在白衣公子的手下身後,努力避開曉輕舟的視線。
司徒靜疑惑地望著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