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被烏髮遮掩、被面具擋住的耳朵,可能已經紅得要滴血了。
王憐花心情複雜地說:“你自己說的話害羞什麼啊。”
掌門大人放下扶面具的手,嘴硬道:“什麼害羞?”
面具上笑眼彎彎似月牙,語氣平淡,透露出一股深不可測的冷漠氣息。
“……”
王憐花心想,步早真的怪會唬人的。
前去洛陽的路上就在宮九迷路和尋找迷路的九公子之間度過,王憐花從一開始的抱怨也到了後來的習慣,雖然這樣的習慣讓人心情相當複雜。
王憐花建議宮九養一條狗,世子殿下不咸不淡地說養狗很費事。
“不養一條怎麼知道呢?”王憐花說。
宮九還沒答話,掌門替他回答了:“因為再也遇不見像旺財那樣聰明可愛威武神氣的小狗了。對吧?”
“……”宮九瞥他一眼。
掌門的面具後傳出得逞的笑聲。
就連王憐花都覺得他很欠揍。
離洛陽越近,王憐花便愈發顯得不安起來,他離家在外的理由堂堂正正,雲夢仙子也知情,但到底是離家太久了。
他怕母親知道他離開洛陽是為了避免面對柴玉關,更怕母親知道後對他無動於衷。
步早默默地觀察著王憐花的一舉一動。
在雲夢仙子的宅邸外,馬車上,掌門大人往臉上戴面具,輕快的笑容被古怪的面具遮掩,語氣也在戴上面具的瞬間變得冷酷而深沉。
“小王公子,你可以安心了。”掌門大人說,“你母親一定不會責怪你離家太久的。”
王憐花:“?什麼意思?”
掌門沒有回答,徑直下了馬車,重溟與宮九也先後下車,王憐花沒想明白,一頭霧水地下車,帶著三個看起來深沉又不好惹人敲響院門,進了院子。
雲夢仙子早知他們這幾l日要來,聽到消息後便自出了小樓,親自相迎。
她對傳聞中的鹹魚派掌門很感興趣,尤其在江湖中有了鹹魚派的弟子行走之後,鹹魚派的實力遠超江湖平均水準一事已成了無可否認的事實。
雲夢仙子駐顏有術,眉如遠黛,眸光瀲灩,王憐花上前問候,並向她介紹了掌門等人的身份。
“久仰大名。”雲夢仙子也會說點場面話,“說來慚愧,我還沒來得及向步掌門的弟子道謝。”
王憐花很想說他其實給了烏渡錢,這是一樁再正經不過的生意,但還是忍住這股衝動。
掌門負手而立,語氣平靜:“是他自己接下的生意,沒必要對我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