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月星祁家出事了。
對應的,枕澄剛從祁家回來,並且身上還出現了很嚴重的槍傷。
「不去醫院你的傷怎麼辦?」謝時野沒有深入去想這其中的歷程,他只是定定看著枕澄,褐色的眼眸里有幾分顯而易見的擔憂。
枕澄回答道:「你也看到了,我是植物系異能,我們植物系異能師有自愈能力。」
「可你的情況看上去並不是很好。」
「就這樣吧。」枕澄聲音有些倦怠,染著些許懶散,「我想睡覺了。」
他的身體情況他自己清楚。
先前在飛船上助理給他用過藥,再加上這自愈能力源源不斷提供的能量,反正,死是死不了的。
謝時野沒有再說話了。
難得靜謐的時光催促著枕澄的困意,枕澄精緻的五官安靜下來,他不說話時,外表是有些恬淡的安然,只有眉梢微微揚起時,才會顯露出幾分張揚的喧囂感。
如同帶著刺的玫瑰,惹人情不自禁想摘下它的根,卻又因為外表的無害,而下意識忽略根上帶來尖銳疼痛的刺。
迷迷糊糊的淺眠中,枕澄隱隱約約感覺謝時野似乎出去了一趟。
疼痛使他沒法深入睡眠,他也不知道時間,不知道謝時野出去了多久,總之等耳邊再次出現人為製造的白噪音時,他又聽到了另外人的聲音。
好像是夏此江?聽聲音就帶著他獨特的暴躁,謝時野把人趕走後,回過頭看見枕澄也醒了。
「……抱歉。」謝時野盯著枕澄因為剛睡醒而略顯濕潤的雙眼,「吵醒你了嗎?」
「沒有。」枕澄感受到體內的自愈能力起了效果,他胸口的疼意銳減不少,「幾點了?」
他抬眼看了看外面,已經天黑了。
「晚上七點。」
謝時野答完拎起桌上的塑膠袋坐到枕澄床邊。
他尋常道:「夏此江剛剛來過,跟曼溫他們一起回來的,他說曼溫也要過來找你……這裡面是我出去買的藥,還有能隱藏傷口的藥膏,我想你可能會需要。」
袋子在他打開的動作下發出塑料聲,寢室里很安靜,謝時野聲音顯得低而輕緩。
就好像在講悄悄話一樣。
枕澄看了兩眼他手裡的藥,也跟著小聲問:「你現在知道情況了?」
「半是猜測。」謝時野拿出其中一盒藥,「有人告訴了我倉月星發生的事,但我並不清楚其中的前因後果。」
「和我關係其實不大,我只不過幫曼溫挨了一子彈,我不想讓他知道這事。」枕澄心想謝時野都這樣誠實了,那他也沒必要藏著掖著,枕澄乾脆拿過他手中的藥,「我確實需要這些,謝謝了。」
謝時野意識到枕澄身上有許多秘密。
不過就算這樣,謝時野也不準備問,他說過的,這是枕澄的隱私,枕澄想說自己會開口。
明明心中是這樣簡單的想法,可謝時野還是有種古怪的感覺,仿佛有什麼東西迎面重重錘了他的心口一下,憋悶憋悶的,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