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知道學長為人正直,學長這樣說,我會以為你對我有非分之想。」
曼溫一頓。
眼前容貌絕佳的年輕人嘴裡又低聲嘟囔什麼,曼溫沒太聽清,但是很快,他視線里就多出一抹純粹的雪白。
衣服僅僅是拉開一半,等曼溫回過神來時,他的指尖已經不自覺觸碰到那疑似受過傷的位置。
還不待曼溫試探,下一瞬,他身後的謝時野三兩步走來,面無表情,卻是極為用力地打落曼溫的手。
謝時野動作凌厲果斷,力道很重。
曼溫沒有半點防備,以至於手被他毫不留情打開的時候,神經上仿佛還能感受到皮膚表層反射出的疼痛。
室內仿佛都死寂了一瞬。
而始作俑者卻全然不覺,仍是面無表情。
沒幾秒,曼溫微微蜷縮指尖,面上,仍是溫和有禮,作為被冒犯的人,他竟率先歉然道:「抱歉。」
「看一眼就行了。」謝時野聲音沒什麼波動,顯得理所當然,唯獨那雙看曼溫的褐色眼眸很冷。
他眸子裡有顯而易見的針鋒敵意,獨獨沒有半分對曼溫的敬畏。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整個星際唯一一位擁有預知異能的人,而是企圖對自己室友欲行不軌的壞東西。
並不介意謝時野這突兀的冒犯,曼溫甚至輕輕笑了一下,垂眉道:「剛剛太心急,冒犯了。」
後面這句話是對著枕澄講的。
枕澄靜靜看著曼溫,過了會兒也笑了,「沒事的學長,祝你早日找到救命恩人。」
他們都在笑,室內一時充滿輕鬆的氣息。
過了會兒,曼溫離開了。
他身形頎長,容色溫和,一如學院裡那些學生給他的優秀評價。
一直到離開這棟宿舍樓,久默不語的祁朝才突然問:「確定不是他了?」
曼溫緩緩搖頭。
祁朝便以為確定不是枕澄了,怎料過了幾秒,又聽曼溫淡淡道:「我還是懷疑他。」
「……」
祁朝並沒看清幫著擋槍的人,所以對曼溫這種懷疑感到不理解。
「可傷口你也碰了,他沒喊疼。況且……」
祁朝頓了兩秒,直言道:「傷到那種位置,就算不死也是昏迷的,再銅牆鐵壁的人也不可能能像枕澄一樣活蹦亂跳。」
這也是曼溫目前計較的問題。
他微微皺起眉,現場所有人都經過排查了,現在連枕澄的嫌疑都被洗去,那救他的是誰?
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