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此江說不出自己什麼心情。
這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
他抓抓頭髮,又有些煩躁,還有種沒法言說的感受。
枕澄如果真回到枕家,那要怎麼辦?
他就真的不敢再表白了。
夏此江是很討厭曼溫之流的。
可他也分不清自己是單純討厭天之驕子,還是討厭他們的做派,亦或者兩樣都有。
枕澄如果回了枕家,那就今時不同往日了,夏此江都能預料到,自己跟他估計會越走越散。
這是階層帶來的壓力。
想到這就煩。
想到以前沒把喜歡說出口就更煩。
都怪謝時野,非打斷他的話,不然他現在是死是活早有了結果。
夏此江煩躁地嘖了聲,起身站在窗戶旁邊,他雖然聽不清裡面在聊什麼,但好歹能平息一下混亂的心情。
待客廳內。
枕蓉知平復好呼吸後,便擠出笑扭頭給枕澄倒了杯飲料。
她倒飲料的手都在顫抖,枕澄嘆了口氣接了過來,道:「我來吧。」
說完便倒了兩杯,另一杯推到枕蓉知面前。
他全程都表現得很理智,枕蓉知猜到他或許意識到什麼了,但還是堅持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口:「小澄,我能這麼叫你嗎?」
容貌姣好的年輕人輕點了下頭。
枕蓉知便顫著聲說:「你應該猜出我是你母親……十年前是媽媽沒看住你,才叫那不法之人找到下手機會。」
「原諒媽媽這段時間一直沒去找你,也希望你不要介意媽媽調查了你很長一段時間,媽媽想確定以及肯定,才好叫你我都不至於失望。」
枕蓉知擦了擦眼淚。
她調查了那麼多天,查不到的東西甚至是動用了人脈也要查。
最終她拿到手裡的資料是最齊全的,她幾乎知道枕澄十歲那年以後發生的所有事,也知道阿邁德那個老東西是如何打壓他的。
要不是阿邁德已經死了,枕蓉知甚至想再狠狠教訓他一頓。
枕澄微微沉默。
他不喜歡有人調查他。
對於這份母子關係,就如同祁朝所想的那樣,枕澄確實沒有什麼實感。
他也沒準備要被認回枕家。
可這些話枕澄不知道怎麼開口,枕蓉知現在的精神狀態極其不穩定,他要是說了實話,枕蓉知恐怕會崩潰。
而且她真正的孩子十歲那年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