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入密碼的聲音一下接一下。
啪嗒一聲,門開了。
……
空氣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仿佛表面平靜實則波濤洶湧的海面,危險在暗流涌動,細微的聲音都格外明顯。
紀遷看著來人,半響說不出話來。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門口的青年身形高高瘦瘦,容顏昳麗,他生著一雙淺藍色的雙眸,漂亮得如同汪洋大海。
枕澄推開門,直直迎上紀遷的目光,態度自然得仿佛兩人是許久未見的好友,「走不走?」
光聽語氣,誰知道紀遷就是被他給坑進來的?
紀遷花了幾秒鐘來反應。
他眯著眼看向枕澄四周,再沒有旁人了,只他一人。
而枕澄也沒帶什麼武器,就那麼身形單薄地站在門口,許是見他不動,那雙漂亮的眸子裡竟還產生了一絲不耐的催促。
——?
紀遷生了鏽的大腦驟然清醒,他用敵視的目光盯著枕澄,語氣陰沉,「你還敢到我面前來……」
「你再不走,就不一定走得了了。」
枕澄無情地打斷了紀遷充沛的發言。
他輕輕拍了下門,往後退了兩步,緊接著別開臉指著自己剛剛來的通道,「我來救你出去,這裡沒別人在。」
紀遷喉嚨發堵,跟見鬼一樣看著枕澄。
如果不是他足夠清醒,他會以為自己失憶了,眼前這一切發生的都太過突然,毫無邏輯。
就像天上掉錢——根本不可能。
紀遷長了心眼,絕不在一個地方跌倒第二次,他沒有動,沉沉注視著枕澄,「你想做什麼?」
「救你出去。」枕澄催促,「快點,沒耍詐。」
紀遷不信,「就算你是來救我的,憑你一個人,你拿什麼救?」
「誰說我是一個人了?我有幫手。」
說著枕澄頓了一下,「你不想走那就繼續待著吧。」他伸手就要把門關上。
紀遷眼皮一跳立馬沖了出來,他渾身緊繃警惕地看著周圍,發現真的沒有任何外人在,連那些藏匿在牆縫裡無處不在的武器都沒半點動靜。
他就這樣出來了?
紀遷微微皺起眉,身旁刮過一陣風。
「走這裡。」
枕澄走到紀遷前面。
他背脊挺立,後頸雪白,就這樣把最脆弱的位置暴露了出來,毫無警惕心,是渾然沒想過會被偷襲嗎?
有了上次的教訓,紀遷敏感地盯著,沒敢再小瞧枕澄。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跟了一段路後,紀遷注意到這處地形的複雜,要是沒人帶著,單靠他一人,可能走一年也走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