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枚認認真真看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聲音:「不疼就好, 以後還是少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你不清楚紀遷是個怎樣的人, 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對你下死手?」
「知道了。」枕澄回過頭, 像是覺得段星枚這話有意思,笑了一下, 「都白天的事了,我以後跟紀遷多半沒什麼交集, 怕什麼。」
他對姜冕有信心,只要姜冕重新將紀遷逮捕歸案,紀遷就絕對再無逃脫的機會。
「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快去休息吧。」枕澄說。
段星枚看著枕澄細緻的眉眼,微微一笑:「好,晚安。」
枕澄也道:「晚安,段星枚。」
…
投影消失,段星枚卻沒有休息。
他抬起目光望向窗外的月色,站在原地沉思片刻,撥通了姜元帥的終端。
攔截紀遷的軍隊整裝待發,埋伏在飛船的必經之處,只等紀遷到來便可將人一網打盡。
姜冕將一切都布置好了,這個時候接到段星枚的電話,還以為出了什麼意外。
他眉目微凌,接通。
「姜元帥。」段星枚優雅散漫的嗓音從另一邊傳來,只聽語氣,不像是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
姜冕卻沒鬆懈,反而語氣肅穆,「段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行政區現在是聯邦時間凌晨四點。」
「嗯,枕澄出了點事。」段星枚走到窗邊,手指隨意撥弄過窗台的盆栽,低垂著眼說,「營救紀遷時出了意外,被克洛安給發現了,枕澄現在被克洛安軟監禁,行動受制於人。」
「克洛安?」姜冕頓時皺起了眉,眸子裡折射出冰冷,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攥緊,「他對枕澄做什麼了?」
段星枚能聽出姜冕話音里的擔心。
他覺出幾分意思,當初系統這事也是姜冕做中間人牽橋搭線,他和枕澄才能合作得這麼順利。
剛才投影聊天時,枕澄話里話外也是很信任姜冕的樣子,出於直覺,段星枚認為這兩人肯定有不一樣的關係。
他微微眯了下眼,不知在想什麼,半晌才溫和道:「沒對枕澄做什麼,我剛剛和枕澄聊了聊,他對我說了他的計劃。」
段星枚簡單講了講枕澄的意思,這個計劃在原先的基礎上更為完善,畢竟紀遷的舊部也不是省油的燈,能全部一網打盡更好。
姜冕稍微停頓一下,然後說:「我明白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麻煩段先生多關注一下克洛安那邊的動靜。」
他嘴上說的是克洛安,可實際意思卻是枕澄。
他不關心克洛安怎樣,只關心受克洛安軟監禁的枕澄會受到傷害。
雖然他明白枕澄極為聰明,並不是會任人宰割的性子,但或許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會不由自主對其牽腸掛肚。
段星枚折斷了盆栽上的綠葉,溫和地提醒倒:「姜元帥,我和枕澄是合作關係,當然會盡心盡責,既然答應他會幫他消滅晶片的存在,那麼在此之前,我就會對他負責到底。」
姜冕沉默幾秒,「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