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說什麼,助理突然敲了敲門說謝時野找,枕澄停頓了那麼兩三秒,點頭,對沈然遲說你先去休息吧。
沈然遲面無表情,「我不能留下來聽嗎?」
「……」枕澄就盯著他看什麼也不說。
沈然遲嘖一聲,有點不高興地說那我走了,枕澄微笑著揮手說再見。
「……」
謝時野進來的時候,屋裡只剩下枕澄一個人,他反手關上了門,深褐色的眼眸抬著,一瞬不瞬地注視著面前的人。
一點也不像那天假裝冷靜實則同手同腳離開的謝時野了。
或許是因為心知肚明枕澄最近在避著自己,而他一個人也想了好幾天,想通了什麼,謝時野目光不閃不避地走了過去,在枕澄身前站定。
枕澄是坐著的,手指在擺弄桌面擺件,頭也不抬地說:「怎麼不坐?」
謝時野沉默幾秒,坐在了他的身側,嗓音低啞,「你在躲著我。」
「嗯。」枕澄輕而易舉地承認了,他按著擺件,扭頭認真地和謝時野對視,「我這幾天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那晚的事我一直記著,對我來說,還是有點太突然了。」
謝時野低聲道:「我知道,是我的錯,是我衝動了。」
他態度良好,沒有找什么喝醉的爛藉口,枕澄也就心平氣和地說:「我之前以為你放下了,現在看來並沒有,所以我想說,你要不要先冷靜一段時間?」
謝時野:「什麼意思。」
「你回蒂卡羅星,先冷靜一段時間,別和我見面。」這是枕澄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時間久了,說不定你就能放下了。」
謝時野下頜線倏忽收緊。
他盯著枕澄,深褐色的眼睛鎖定著他,開口的語氣帶著連自己都沒覺察的慍怒,「姜冕夏此江段星枚他們都可以跟你接觸見面,我為什麼要被驅趕?」
枕澄腦袋放空一秒,感覺他好像多塞了個人舉例,不對這不是重點,枕澄咚一聲放下擺件,正對著謝時野道:「因為他們不會像你一樣衝動吻我。」
謝時野是個相當克制的人。
他挺能忍,挺會憋,這點和夏此江姜冕都不同,可相反,有句話叫不在忍耐中死亡,就在忍耐中爆發,所以那天謝時野爆發了衝動。
他借著那點零星的酒意,親吻了枕澄,並且親得一發不可收拾。
謝時野呼吸明顯重了點,盯著他,像是想說什麼,可過了片刻依然沒能說出來。
枕澄緩和了語氣,「你不願意冷靜嗎?我還好,我不是那種被表白就會徹底和這個人斷掉糾葛的性格,我們之間,除了是朋友,還牽扯了太多星球上有關的利益,所以不可能斷得開。」
現在整個星際都知道蒂卡羅星和伊薩星走得近,這不是枕澄想斷就能斷的,況且,他認為成年人可以清理情緒,讓自己的精神狀態回歸正常,只要謝時野放下了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你回蒂卡羅星冷靜一段時間,對自己也好,不願意的話我也不能說什麼,你……」
謝時野語氣嘲弄,「所以你覺得這還是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