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已經聽明白了,路菲菲的意思是可以不要公司。
工會,是調節工人和公司之間的紐帶。
如果工人以家族為生產單位,那他們自己就是一個公司,根本就不需要工會了。
她居然想把他們徹底的甩掉?!
現場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十幾個穿著西裝,身材魁梧,沉著臉的黑人男性在房間里有著極強的壓迫感。
劉姐在東南亞身經百戰,情緒還算穩定,她下意識看了路菲菲一眼。
路菲菲雙手放在座椅的把手上,雙腿疊架,臉上還帶著微笑,一副非常放鬆,也是非常不客氣的姿態。
劉姐心想:真是無知者無畏啊,老黑火了是真敢動手的。
路菲菲並不是不知道正式談判的時候應該有什麼商務禮儀。
這是在談判中試探手段的一種,如果對方比她強勢,就會挑剔她的坐姿,挑剔她的態度。
就像在酒桌上,只有上位者才敢對下位者說:「你居然不一口喝完,是不是不給我面子?」
對方負責主談的人,還算冷靜,他沒有掏出槍,而是拋出問題:「聽起來,你不需要我們了?」
「當然不是,總有新的工人需要培訓,還有使用的工具、收來的成品,需要挑選、找個地方放起來……」
每多一個環節,就是一個賺錢的機會。
單說使用的工具,限定必須從某個公司採購的話,就是一筆錢。
路菲菲可以不要這些環節,也可以要。
就看他們能給出什麼對等的代價了。
如果對方是中國人,路菲菲說到這裡就可以結束了。
出於對他們理解能力的不信任,路菲菲詳細解釋了她的方案與日本人方案的不同之處,
日本人是一筆發完就結束,就一行。
路菲菲的計劃可持續,雖然每筆的金額不多,但來源頗多,寫下來有十四行呢。
其實那十四行里,本來就有一些是只有本地人能做的,可以避免很多麻煩,就算是日本人,也得額外掏這筆錢。
只不過,日本人只說了維持費,沒把這些錢加上,他們覺得那本來就是要給的,不是額外支出。
路菲菲在為韓副行長做理財產品包裝推廣的時候,就已經熟練掌握這個套路:
不管那玩意兒是什麼,能寫就寫,看起來超級多。
比如不能寫贈送禮品是「糧油大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