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染見雲流水的目光停留在裊裊身上,頓時瞭然。
如果那些弟子受傷了,無論是經脈斷裂還是神識受損,他都有法子,但是聽雲流水的描述他便知,恐怕藥物能起的作用有限,歸根結底還在於那些弟子是否能自己闖過心結。
思及此,何不染點頭同意,「還是要先去看看那些弟子的情況。」
三人便到了攬月書院。
書院裡,靜寂一片。
平日裡幽幽傳至外邊的絲竹樂舞之聲都消失不見,為此,書院外還有人聚集在此議論紛紛。
「好像很久都沒有聽到裡面有聲音傳出來了。」
「是啊是啊,以前修煉到瓶頸時,來聽一聽齊師兄的琴音,或者風師妹的琵琶,我那個靈台啊都清明暢通無比呢!」
「我也喜歡聽宋師妹的讀書聲,朗朗動聽,一天的煩惱都沒了。」
「是不是書院的弟子們都外出啦?」
「是啊,聽說無序真君很喜歡帶弟子們外出遊歷的。」
「不可能,之前無序真君自己出去玩了,一個弟子都沒有帶!」
自己出去玩的無序真君輕咳了聲,臉上有幾分不好意思,在外聚集的弟子見談論著的正主來了,頓時羞愧不已,連忙散去。
何不染輕笑,顏裊裊則低頭裝作什麼也沒聽見。
雲流水哼了一聲,率先朝書院走去。
攬月書院。
院中的花草許是久久無人打理,呈現出一片破敗蕭條之意。落葉滿地,鮮花枯萎,院中央的水池有幾尾肚子翻白的小魚,連門前臥著的狗見有人來了,也只是抬抬眼皮,靜臥不動。
何不染見狀,用眼神詢問雲流水,書院缺靈石了?
雲流水苦笑,書院的花草都沐浴著樂舞之聲長大,如今,樂舞之聲停了,那些草木自然都凋零了。
後院,夏從文臥倒在一堆枯枝落葉中,煩躁的「啊」了一聲,「我這是廢了嗎?!」
旁邊,散落了一地的宣紙,玉筆滾落其中,劃出一道長長的墨色痕跡。
宋詞板著一張小臉,認真道:「不會的,夏師弟,師姐不會讓你有事。」
夏從文悶悶地應聲,他知道,師姐也苦惱著。
宋詞側過身子,看到坐在石板上抱著琵琶一動不動的風颯颯,和關緊房門後從未出來過的齊光他們,心中湧起無限擔憂。
這都什麼事啊,她們書院招誰惹誰了?
齊光修琴,風颯颯修琵琶,都是以神識催動琴訣,可月余前,不論是齊光還是風颯颯,只要一動用神識,識海處都劇痛無比,但只要不碰琴,便一點事都沒有!
修棋的顧見微,執棋落子,竟控制不了棋盤,心中所想與實際落子根本不統一。
修舞的雲破月,竟然跳一次舞便掉一級境界,如今也悶在房間內閉門不出。
還有以畫入道的夏從文,只要一拿起筆,雙手便會劇烈抖動,連筆都拿不穩,這如何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