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陽光下,張雅之緩緩回過神,看了眼手上的手環才知道是在叫她。
她蒼白的臉上平淡如水:「怎麼提前了?」
護士耐心道:「醫生下午有一場重要的手術,所以把你的提前的,你昨天晚上開始沒吃東西了吧?」
張雅之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樓下還在的三人,沒有任何情緒的轉身離開。
她淡漠下的內心很不是滋味。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剛剛看到那個場面的心情,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秦淮。
二十年了,她再次見他竟是在這種場景。
張雅之苦笑著,她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指責秦淮拋妻棄子逍遙快活,卻無法真正放下自己對他的那份感情。
因為就算秦淮拋棄她,她也依舊那麼深愛著他。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奴役,誰愛得越深,誰就必須認輸吧。
而且對於張雅之來說,這些年已經接受了秦淮不愛她的事實了,所以不愛了就不愛了吧,她不在意了。
視而不見是對自己最好的放過。
這已經是她安慰自己最好的方式了。
她跟著帶領她的護士來到了手術室,再次一個人走著漫長且冰冷的走廊,心中的竟已經是死灰一般平靜。
蒼白的唇裂出一抹淡笑。
她做好與世界訣別的決心。
其實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死在手術室台上的人很少很少了,可張雅之還是帶著這種心情躺在了手術台上。
只有這樣,再睜開眼才是重生。
她不想再做過去那個張雅之,太多仇恨和不甘,馱著她就像個蝸牛一樣前行。
人真的只有真正直面死亡才會懺悔過去的種種,才會看清這些年活著的歲月里做過多少錯事,錯過多少風景。
張雅之這次又做回了二十五年前那個倔強的女孩,她總是這樣,把自己逼到最絕望的死胡同,企圖找到心靈囚牢的解脫。
但願再醒來時,她真的能放下對秦淮的這份執念。
麻藥打上的那刻,張雅之瞬間失去知覺,眼皮沉沉的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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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秦淮擺脫了楊麗郡後,來到病房只看到了一張空落落的床。
秦淮在12床的床頭櫃邊停留了一會,確認日常用品還在,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時的張晟已經來到護士長詢問情況。
張晟:「護士,我想問一下12床的病人是叫張雅之嗎?」
護士想都沒想就回答了:「是啊!」
因為這位阿姨給她們留下了深刻印象。
先不說她沒人照顧,這幾天就沒見有人打過電話問過她情況,而且自從阿姨得知胃裡長了腫瘤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沉默少語,經常在陽台上一坐就是一整天,就好像受到了什麼打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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