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吸入口鼻,嗆到傅予沒辦法呼吸,而劇烈咳嗽起來。
樓下江響響的哭鬧聲越來越遠,遠到幾乎聽不見。
傅予眼前一黑,意識變得薄弱而混亂,迷糊中仿佛看見伍家那些醜陋的嘴臉,又似乎看見有人踢開了那扇門,在火光之中朝她走來,眼神竟是她從未見過的堅定。
在醫院醒來的時候,傅予怔了好一會都回不過神,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
她還記得在失去意識前一秒,身體感受到灼燒的痛感。
她下意識去摸自己手臂,瞬間疼的倒吸一口氣。
真疼!
側首看去,手臂上被火燒了一處,手腕處還有繩索磨破的痕跡。
她漸漸清醒過來,知道自己是被救了,可病房內一個人都沒有,讓她想要多問一句都不知道找誰。
江響響呢?
陳老師的兒子呢?
她趕緊起身,門卻被人推開。
那人她記得,是張大。
張大探著腦袋,見她醒了,趕緊堆起滿臉的笑,笑的滿臉褶子,「姐,醒了?」
「誰是你姐。」
「你就是我姐啊,親姐。」
張大趕緊進病房,拉了凳子坐在床邊,「你快躺好,別亂動。」
「你怎麼會在這。」
「我在這等你啊,江總說了,要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也就不用活了,所幸,謝天謝地,你只是皮外傷,不然我真是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這事兒吧,真不是我乾的,你得跟江總說說,我問過了,就是那姓陳的小子把你綁架,這人想要替他爸報仇,不過你放心,警方已經把他抓起來了,肯定的重判!」
他說起陳洋,都咬牙切齒的。
這該殺千刀的,差點把他也害死了。
傅予這會兒沒什麼力氣,但也聽明白了,是江瑾閻回來了。
那麼,響響就肯定沒事了。
傅予實在不想看張大那一臉討好的樣子,「你還有事嗎?」
張大一怔,「有啊。我過來就是想看看您身體怎麼樣,您放心,就您身上的燒傷不算太嚴重,我已經叮囑醫生用最好的藥,絕不會留疤,還有呢,就是想讓您幫我給江總說說?他不鬆口,我回去都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雖說人是找回來了,可江瑾閻的臉色很差,甚至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江瑾閻這人本來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這會兒冷著臉,更是叫人頭皮發麻。
「這麼晚了,你讓我去哪裡幫你說。」
「他就在醫院啊,還在處理傷口呢,您不記得啦?我們趕到的時候,大火燒的啊,沒人敢進去,要不是江總衝進去的,您這次,怕是……」張大意識到接下來的話不吉利,呸呸呸幾聲,又笑著說,「江總對您是情深義重,他的傷比您重一點,還在急診處上藥。」
傅予怔住,難道她腦子裡的那不是幻覺?
那個從火光里走向她的人,真是江瑾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