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長公主親和慈藹,跟尋常老太太倒是沒什麼差別,郡公夫人肖氏也是熱情溫和,賀家大小姐端莊得體,賀家三小姐活潑可愛。
有接觸的這些個人,都還算交談甚歡。
走的時候,福康長公主還拉著蘇珺寧和嚴氏的手,叫她們下回再來做客。
不過長平郡府的人對她們婆媳二人越熱絡,謝氏的臉色就越不好看。
肖氏本還想同謝氏說幾句話,但謝氏直接冷著臉沒搭理,倒是讓人尷尬了半晌。
不過這些小插曲倒也不礙什麼大事就是了,大家自動忽略不提。
累了一天,回府後,嚴氏和蘇珺寧就各自回院兒里去歇著了。
沈千帷不知道今日在忙什麼,這會子還沒回來。
瞧著離晚膳還有一個時辰的功夫,蘇珺寧覺得疲軟,便換了身常服,卸了首飾妝容,往窗邊小榻上躺著小憩去了。
而彼時的瑞國公府中。
謝氏剛回來,就被丈夫許昌年叫去了書房。
雖然身心俱疲,還情緒不大好,但也不敢違拗,只得拖著身子去了。
「公爺。」謝氏敲了敲門,見裡頭許昌年抬頭了,才邁過門檻進屋,欠身行禮,「不知公爺找妾身有何事。」
其實夫妻倆從前感情也不錯的,但自從許思霓出事兒後,謝氏心裡對丈夫還有宸王都存了怨懟,怨恨他們故意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推,但她又不能做什麼,所以就慢慢和許昌年疏遠了。
對此,許昌年心裡也有數,不過他不大在意就是了,他更看重的是權勢,至於女人,後院的姬妾,比謝氏年輕貌美還乖順聽話的,有很多。
留著謝氏,不過因為多年夫妻,謝氏又為他生了兩兒一女,有情分在,還會打理內務罷了。
「夫人坐吧,你們都下去。」許昌年低聲吩咐。
屋裡伺候的奴才們給謝氏上了一盞茶,便都退了出去,並帶上了房門。
謝氏看著手邊霧氣繚繞的茶盞,並不端起,只依舊盯著許昌年,似乎在等他開口。
許昌年看她一眼,「今日去長平郡府,可打探到什麼,賀家好歹有位長公主在,算得皇親國戚,應當有些消息門路。」
是了,這樣去了必定會遭受羞辱和白眼嘲諷的宴會,謝氏自然不願去。
但許昌年如今探聽不到聖意,心中惶惶不安,已經是病急亂投醫,明里暗裡讓她去赴宴打探。
不過謝氏今日不高興,這會子就只淡淡道。
「我們府上不比從前,如今新貴正熱,哪有人肯與妾身搭話,都去捧著沈家那婆媳兩個了,風涼話,妾身倒是聽了不少,不如也說與公爺聽聽?」
「謝氏!」
許昌年面上露出幾分惱意,聲音中不乏警告。
不過又見謝氏垂著眸,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模樣,便又壓下了脾氣,緩步過去,輕輕拍了拍謝氏的肩膀。
「夫人勿怪,是我情急了,夫人也知道如今皇上對我們是什麼態度,我實在心焦啊,咱們府上上下下,幾百口人,鴻兒和澈兒的孩子都還那么小,思霓的事情,我也心痛,那是我唯一的嫡女,可夫人,咱們不止有思霓一個孩子,鴻兒和澈兒也是我們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