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和陸嶼然交過手,半真半假,只是雙方礙於道侶身份,各自保留底牌,有所收斂。
這並不妨礙她的認知。
此人實力深不可測。
究竟出了什麼事,能讓不可一世的巫山後裔透支成這樣,巫山還不得發瘋?
溫禾安朝前走了兩步,將窗關上,又走回桌邊,彎著腰將搖曳的火燭熄滅了,整間小屋陷入純粹的黑暗中。
她覺得自己有一點好,就是不管什麼時候,好奇心都不重,不該問的,絕對不問。
她在腦海中兀自將這事琢磨了兩遍,覺出點不同來。
就今時今日的形勢而言,她身陷歸墟,無法脫身,時間一長,唯有死路一條。陸嶼然不同,他自身有實力,手下有人,有權,就算將天砸個窟窿出來,還有巫山在背後撐腰,既然都已經知道有塘沽計劃這回事了,徹查清楚,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說得直白一點,他不是非得救她。
溫禾安認命地低嘆一聲,說:「雖然知道得不多,但帝嗣放心,只要能出歸墟,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想了想,她覺得可能還有所遺漏,接道:「若還有什麼為難之事,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可以一併說出。」
反正,他此時提出來的要求,她只得全盤接收。
這人一聲聲「帝嗣」客客氣氣,儼然一副早忘了三年前是如何和自己針尖對麥芒鬥智鬥勇的模樣。
陸嶼然此時狀態不好,懶得拆穿,他垂眼平複眼內的異樣,聲線清冷,言簡
意賅:「想出歸墟,兩個條件。」
「有關塘沽計劃的消息,不論多少,不論真假,我要你毫無保留,和盤托出。另外,徹查塘沽計劃期間,你跟我們一起行動。」
這是正常的要求,畢竟陸嶼然親自來一趟歸墟,若是被她隨意敷衍打發,或是借刀殺人,好一通時間花下去,不僅沒弄清塘沽計劃的真相,說不準還要陷入更深的麻煩中。
那比溫禾安盲目信任男人更愚蠢。
溫禾安頷首,表示理解,無聲等他說第二條。
陸嶼然卻好半晌沒有說話,像是忘了後面的半茬,直到眼睛裡的血絲盡數收斂,恢復原樣,他才緩慢抬眼,半倚的身體站直,朝房門的位置走去,儼然已經是要離開的姿態。
少了個條件。
溫禾安也沒傻到上趕著去提醒,她抬頭,視線隨著他的動作默默轉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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