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溫流光雙手靈韻驟增,九境氣息橫掃而開,逐漸增強,壓得人神魂難以動彈,「打狗看主人的面子我也給了。」
幕一面色分外凝重,他也是九境,可到了這等境界,九境與九境之間亦有難以逾越的鴻溝,他必然不如溫流光。
「嗯?」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江無雙臉上笑意微斂,他和溫流光幾乎同時看向虛空中的某一處。後者狠狠皺眉,略感煩躁地甩掉了自己手中的靈蘊,重重轟在不遠處的地面上,炸出一聲震天的響動。
陸嶼然到了。
「來得還真及時。」
江無雙被這一摔摔得揉了揉耳朵,扭頭對溫流光說:「你脾氣放緩些,別老這樣暴躁。」
溫流光理都不理他,她抬眼看向半空中出現的空間裂隙,幾道人影正逐漸露出清晰的輪廓。
當首一人戴靈冠,著一襲雪青色織金錦長袍,袍身潔淨,雙袖錦面上有游鱗,祥雲的彩繡,外罩一面同色鶴氅,腳蹬雙紋靈履,眉目冷淡如玉枝瓊雪,清貴之色無需贅述,眨眼間已撲面而至。
他不動作時,看起來並沒什麼凜天的氣勢,反倒很像錦玉堆里養出來的貴公子。
偏偏叫人忌憚到死。
商淮最先開口,他掃掃左右情形,又見幕一終於大舒一口氣,隨著巫山眾人對陸嶼然無聲拱手做禮,沖江無雙笑了下:「還沒到呢,路上就聽說這邊有天大的熱鬧,我們來得不算晚吧?」
從前這幾個聚在一起,商淮都是負責和江無雙假笑對假笑的那個。
反正他誰也不怕,什麼都敢說,好幾次將溫流光膈應得臉色如烏雲遮頂,江無雙當場表演笑容消失。
「看來巫山已經將姍姍來遲刻在骨子里了。」
溫流光從不承認陸嶼然的帝嗣稱謂,她轉了個面,朝向探墟鏡,不欲耽誤時間在和商淮這種一天到晚吊兒郎當的人爭論口舌上,道:「來了就開始吧。」
江無雙聞言拎劍起身,示意自己沒意見。
兩人及身邊下屬,從侍都動了,浩浩蕩蕩往前挪了一截,在臨開啟歸墟鏡時齊齊止住,等著陸嶼然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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