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安早就習慣了,她見怪不怪,只是低喃著字眼:「一品春。」
林十鳶解釋:「是天都現在住的酒樓。」
但實際情況又不只有溫流光的這句話,她抿了口蓮心茶,接著道:「你那十二個下屬是溫流光花大銀子用雲車押過來的,同來的還有幾位長老團的元老,聽說代表了溫家的意思。」
說到這個,她又梗了下。
雲車是目前唯一一種能在天空中穿行,避開溺海的出行方式,但是就跟火燒靈石一樣,每一刻鐘消耗的靈石都以萬數計。即便是三大家的底蘊,近百年來,也只有少數幾次情況緊急時用上了雲車。
她不敢想從天都到蘿州一路需要多少靈石,更不敢想這燒的靈石,究竟是誰家的。
林十鳶看了看溫禾安的臉色,發現她十分平靜,正摘下幕籬放到一邊,露出一張熟悉又久違的臉,顧盼間春水橫生。
她頓了下,皺眉說自己的見解:「我剛開始聽說這事時,是想叫你暫避風頭的。溫流光如此逼你現身,自然有了周密的布署,他們人數眾多,若是再提前布置,你單槍匹馬前去,必然吃虧。」
「可如此一來,看溫家長老團的意思是要再看看你的表現。」
照這群人的邏輯,溫禾安是在上一場爭鬥中落敗的一方,落敗的人要想奮起直追,本就不能再講究個什麼公平,他們此舉的用意,好似有種明擺著告訴你,「你若是有足夠的本事突破重圍,達成目的,證明你實力超凡,值得破例一次,若是不行,那便束手就縛吧」的意思,叫人不得不深思。
「我想了想他們也該是這個意思,現在這個時機,天授旨好不容易有了動靜。」林十鳶壓低了聲音:「你失權之時,天授旨千年來都沒有動靜,他們自然無所忌憚,可如今,三家裡唯有你們家與眾不同,有兩個旗鼓相當的爭奪人選。」
多一個人選就多一份希望,這個道理誰不明白?
這不是別的什麼尋常的東西。
這可是帝位歸屬!
不管誰最後得到了那個位置,都會再成就一個帝族,看看昔日的帝族巫山,有神殿,有無數珍寶,盤踞深山密林中,連奇特的種族都比別的多,可謂集天地鍾愛於一身。
就算帝主逝世已有千年,他們仍有種傲氣,看另外兩家都有點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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