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溫禾安感覺到某種變化已經極為明顯,她才含糊了聲,又偏了下頭,呼吸都落在他頸彎里。她的感覺確實也沒錯,陸嶼然顯然沒有再中途戛然而止的打算,他稍離了點距離,眼裡的侵略性強得不行,不容人退縮。
然而這個時候,溫禾安腰上掛著的巴掌大的鏡面開始一下下閃著光。
陸嶼然丟在桌面上的四方鏡也在同時閃爍。
一時間不知湧進多少消息。
溫禾安眨了下眼,怔了下,慢吞吞伸手去摸四方鏡,陸嶼然倏的閉了下眼,眼睫沉黑,氣得連著笑了幾聲,旋即面無表情地看桌案,門外,樓梯上也傳來了腳步聲。
今天的人,事,怎麼都掐得如此恰到好處,專程跟他作對?
門外是商淮,抨抨地敲門,卻不說話。
儘管他已經很克制了,但話里的幸災樂禍,看笑話拱火的意味依舊有點明顯,並激怒了某個心眼只有針尖大小的男人,還沒等他從書房裡出來,就發現自己張嘴再合嘴,已經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了。
呵。
惱羞成怒!
溫禾安看了看他,想回身開門,卻被陸嶼然抓著往回拉了下。他垂眼,指腹在她嫣紅水潤的唇角擦了擦,力道略重,直到這時候才說了第一句話,不緊不慢的,仔細聽,才能聽出一點情緒:「溫禾安,你是對每個人都這樣嗎?」
溫禾安有點疑惑,他卻已經收回手,後半截字音落入她耳朵里:「都這麼好?」
對他這樣,對別人也這樣嗎。
有求就應,這麼有耐心。
這對一些本來就有心思的人來說,跟無意識的激勵,也沒什麼差別吧。
說罷,他鬆手,抵著房門的靈氣一松,商淮一個猝不及防,差點就地滾進來,對始作俑者怒目而視,雙手在自己嘴上拉了拉,示意立刻給他解開。
溫禾安腦子裡還轉著陸嶼然說的這兩句話,不明所以,可因為有更要緊的事要做,她先看了看四方鏡,發現前後分隔不久的時間,月流,林十鳶,凌枝都給她發了消息。
凌枝發了好幾條。
【我在雙煞果上下的絲蠱碎了,它已經到溫流光手中了。】
【我去找你。兩三天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