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六日李逾當真是被四方鏡和各種聯絡符轟炸,寒山門門主大發雷霆,怒不可遏,親自來了條消息,讓他得了,要做的事都做了,現在趕緊滾去秘境等傳承。
但隨著穆勒轉醒,有人守著更讓人心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擒了人,卻從那張嘴裡撬不出任何消息,真夠叫人心裡窩氣,不甘心的。
穆勒被囚在李逾改置的一處地牢里,雙手雙腳都被九洞十窟那位聖者的手段禁錮著,渾身上下所有的東西都被摸去了,骨頭卻相當硬,任憑李逾說什麼,用什麼刑,愣是一個字也沒吭。
李逾心頭火氣大漲。
兄妹兩在小院裡見面,李逾將溫禾安上下看了一圈,除了氣息弱了不少,其他倒沒什麼,至少不是想像中一步三咳血,弱不禁風的破碎娃娃模樣,這讓他脹痛的眼仁稍微跳得慢了些。
「怎麼樣了?」李逾用手指搭了搭眼窩,問她。
「收穫不錯,想得到的都得到了。」溫禾安接著道:「付出的代價,也比想像中小一點。」
她看了看李逾疲憊的臉龐,想來自打那日與穆勒打過,他大概就沒怎麼好好休息過,九洞十窟現在的局面,她也能想像得到,當下道:「你休息休息就去秘境吧,這裡的事交給我,我來審。」
李逾不由罵了聲:「一把老骨頭了,還挺硬氣。」
「他自然硬氣。」溫禾安意味難明地說了句,而後壓了壓衣領,一副有些畏寒的樣子,話語仍是從容不迫:「尋常方法對他沒用,不過,我和他是老熟人了,坐下來好好敘敘舊,說不準他能想明白松鬆口。」
世上之事,說來真是奇怪。李逾與溫禾安並無血緣關係,在一起時彼此也是要多不待見就有多不待見,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什麼話都往外蹦,可真見面了,仍有種,什麼都不需要多說的默契感與熟悉感。
李逾沒多說什麼,道:「行。你進去吧。」
溫禾安循著他手指的方向,進了地牢,地牢不大,一眼能看到頭,只關了穆勒一個。
昔日威風凜凜,頤指氣使,揮一揮手就能迎來無數附庸的天都元老,而今玉冠扯落,鬢髮散亂,面容憔悴,被金色的光圈束縛手腳,吊在一口水池之中,渾身上下各種傷都有,水池中暈開淡淡的血色。
聽到動靜,穆勒只動了動手指,以為仍是李逾。
他被困在這裡,自身難保,連求救的消息都給不出去,外面的消息自然也進不來,但他知道溫禾安遲遲不出現是要做什麼。
「是我。」
溫禾安安然站了一會,搬了把椅子坐下,用薄氅衣將自己裹起來,她與這位天都元老不是第一回 見面了,彼此是什麼秉性都熟悉,連多看幾眼都沒什麼必要,察覺到穆勒倏的抬頭看過來,她語調波瀾不驚:「我猜,你這幾日應當在想,我一日不露面,便意味著溫流光平安過了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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