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
但凡她察覺到他的情緒,或許不能知道他具體的想法,不太懂他究竟因為什麼不安心,被刺激到失控,但她願意給他一份安心。頂級九境,真要有半點不願意,現在這種局面,這些字音,就算打到天崩地裂,你也想都別想。
陸嶼然垂眼,想說什麼,最終也只滾了滾喉結,啞聲喊她:「溫禾安。」
溫禾安瞥到他的眼睛,看到
裡面深重壓抑的危險情緒,他動作漸漸強硬,又顯得溫柔,她對他太有感覺。過了一會,她抓著他的手咬了下,有點重,印出兩道深深的齒痕,發出悶悶的哼聲。
水液淋漓,輕吮慢含,陸嶼然眉眼間冷色散盡了,動作緩到滯住。
溫禾安舒服了,先前氣息還能壓一壓,收一收,現在一時不察,氣息止不住地往外擴散,肆意撞開屋裡的珠簾,案幾,屏風,稱王稱霸,最後將注意力放到頗具威脅感的陸嶼然身上,強行壓了上去。
陸嶼然無聲看著這一幕,也不動,雪意在周身靜靜流淌,好似任由它侵略的模樣。
這更助長了它的囂張氣焰。
溫禾安原本以為自己能控制住,沒想到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她手忙腳亂地將它們往回收,收到一半,卻發現雪意倏的變得濃郁深重了。
她一怔,去看陸嶼然。
他還沒好,暫時退了出來,沒有說話,同時無聲無息地放開了對自身氣息的壓制。
兩股氣息霎時相撞,不講道理地裹纏,像兩頭心高氣傲的巨獸爭強鬥勝,非要分出個你死我活,卻在打鬥過程中緩慢交匯,艱難磨合。
溫禾安已經感受到了神識中的淺淡眩暈感,她看向他。
到了他們這種修為層次,第八感與神識休戚相關,她的第八感攻擊性不強,容易接納別人,也容易被別人接納,肆意如如流春景,可他不行,她沒見他用過第八感,知道攻擊性不會弱,但不知道具體究竟有多凜厲。
神識上的疼痛,遠比身體上來得驟烈。
其實,也不是非要神識交融。他們的氣息已經很是契合了。
對他來說,整個過程,難以忍受的折磨遠遠超過最後的歡愉。
陸嶼然很快感受到了刮骨凌遲般的疼意,他眸色沉著,墨發任意散落,將自己神識中不夠柔軟的部分殘忍地抽出來,像在抽取渾身的筋骨,好去迎合另一道嗷嗷待哺的氣息。
他沒出聲,看上去面色如常,可隨著時間推移,額心,鬢髮邊都撒上一層汗,某個瞬間,那種疼痛太過尖銳難耐,他手指和太陽穴的青筋同時跳動了下,氣息有些不穩。
溫禾安見狀,立刻從有點迷醉的狀態中抽身,控制著將花枝香色往回收。
陸嶼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力道有些重,用指骨碾磨了下,要緩解某種情緒似的,制止她的動作:「收什麼。」
隔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