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初冬,林家以女郎的名義,撥一筆款項,換做流民們所需要的東西。被褥,襖子,藥材和糧食,分發至女郎所指定的城池。置換物資,途中運送,事後分發,林家全權負責,也只有擁有無數條商道的林家人可以做到。數額——」她看向溫禾安,說:「在女郎往年所捐錢財的前提下,翻兩百倍。」
溫禾安沒有出聲。
她不出聲,對林十鳶來說,就是賭對了。她其實沒有把握,因為在整件事情里,溫禾安獲利最少,她得不到任何實質性的好處,將這種條件放在被天都培養出來的繼任者面前,是件難以想像的瘋狂事情。
但她又很清楚的知道,溫禾安和溫流光,本就不一樣。
溫禾安仍然沉默。
她曾是流民,一家人都是,每年冬天,是最為難過,最容易和死神擦邊的時候。寒冷,疾病,飢餓,她無數次祈盼陽光,床褥,藥和糧食。
她慢慢飲了口盞中靈露,滋味清甜甘洌,她問:「你向我投誠,巫山能答應嗎。」
「女郎覺得可以的事,想必帝嗣那邊,條件會放得寬鬆一些。」
林十鳶攤了攤手,起身給溫禾安又倒了一盞,自己舉杯,朝她半空中虛碰,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道:「因此日後年年元旦祈燈,我都會額外點燈千盞,盼女郎與帝嗣和如琴瑟,情意久永。」
溫禾安這回真笑起來,她站起來,也舉杯,唇齒間都是綿長回甘,溫和誇讚:「你真的,真是個聰明人。」
她將杯盞輕輕放下,起身要走,走之前對林十鳶道:「成交。」
雲封之濱內外攘括十座城池,是王庭主城,幅員遼闊,地大物博,不論占地面積,還是繁榮程度,都不是尋常州城可以比擬。徐遠思帶著溫禾安在城中穿梭了好一段時間,最後還是用了空間裂隙,走一段,停一段,兩個時辰後才找到了地方。
那不是驛舍,是私宅,一戶接一戶,街邊是集市,但賣的不是葫蘆糖畫小零嘴,架起的一排排攤子,都和「靈氣」沾點邊,要麼是用靈露兌山泉水加果汁與冰塊做的解暑飲品,要麼是用靈植做成炒菜端上桌,總之,是各有各的特色。
此地和王庭所在宮殿僅有幾街之隔,來回巡邏走動的兵士不少,城防隊也留了幾支隊伍在這,他們手中的刀戟被日光一照,壓出一線線寒光,像在紡布上穿梭的極細金銀線。
溫禾安在街角一棵梔子樹下駐足,徐遠思遠遠看著這一幕,再三撥弄自己手中的線,對了至少五遍,才操著疑惑不解的腔調說:「是這裡,雖然我對這根傀線已經失去了控制,但還有隱約的牽引,能感知到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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