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然不知道她又在含槍夾棒什麼,也懶得管,他只在旁邊站了短暫一會,問她:「人呢。」
「吶,里面。」
凌枝朝里點點手指,說:「你跟她說快點。我們今夜出去看煙花。」
陸嶼然轉身就走。
書房門是虛掩的,布置了結界,結界是溫禾安的,很親近他,沒做阻攔。他以為里面沒別人,才要推門,下一刻聽見了徐遠思的聲音。
「你別藏了,外島上肖諳身上的傀線是我下的,他根本沒死,命線都能解,這個你解不了?」
徐遠思有些焦躁,在屋裡轉了一圈:「素瑤光在王庭,在江無雙身邊探知什麼,傳遞消息都有辦法,還不止一種。她說了,只要解開傀線,會全力配合我們,她出手比我們方便多了。」
「我沒藏。」
僵持了會,徐遠思篤信道:「你有辦法。」
「我沒辦法。」
「我不懂你在顧慮什麼……有了她,我們可以和被囚在王庭中的徐家人搭上線。徐家人得救了,說不準三十二根傀線也失效了。」徐遠思覺得這簡直是送上門的驚喜,完全想不到拒之門外的理由。
他不由得提醒:「我們得多繞很多彎子。」
「那就繞。她本就在我們意料之外。」
溫禾安接他的話,聲音還輕著,雙方局勢卻變化過來:「你所說一切考量的前提是,我不能以傷害我所珍視的任何、來換取這些東西。」
實際上,她想從素瑤光身上挖掘的,遠比徐遠思多。她想知道江無雙對溫流光究竟是什麼態度,他知不知道妖血究竟下到了誰的身上,這樣的陰差陽錯究竟因何而起。
但陸嶼然的血一次比一次流得多,即便是用在她自己身上,都叫她心中聚起團無法發泄的陰雲。
遑論他人。
徐遠思一聽就知道,這是徹底沒戲了。
他重重地嘆息。
溫禾安朝他伸出手,道:「我要的東西。」
徐遠思從袖子裡摸出兩根傀線,拍到了她手中。
聽到這理,陸嶼然離開書房,退回花苑裡,他知道方才凌枝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那些字眼……
捻上她的聲線,實在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