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明決點頭,「嗯,到現在我都在後悔。當時不應該跟他鬧情緒的。他本來就是那樣的性格,聽見那樣的消息肯定生氣。這跟信任不信任沒有關係,我們那時候才在一起多長時間?能有多少感情基礎?」
「我應該當時就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他的,我應該當時就告訴他,我從來沒想過跟喬家聯姻,我一直在想辦法破壞聯姻,我就快成功了,可是那時候……」
「我當時如果解釋了,他很可能就會留下來照顧我,他如果留下來,晚上就沒時間去參加派對……」
聞璋:「他如果不去,知藍就不會……」
聞璋仍然覺得害死宮知藍的人,就是阮玉京。今天之前,他覺得阮玉京做出那樣的事是出於飄忽不定難以理解的少年心性。現在他合理猜測阮玉京那樣做是不是為了報復宮明決?
宮明決卻再一次提出了反對的意見,「不是這個原因,知藍的死和他沒有關係。」
當年事情發生時,宮明決便全力為他辯駁,那時聞璋覺得宮明決年紀小,看得見表象,看不透人心,現在聞璋知道了真正的原因。
感情可以蒙住一個人的眼睛,然後蒙住這個人的心,只要不去看,他就可以繼續相信。
聞璋心裡亂糟糟的,一時沒心情和他計較那些,「後面喬信找你父親退婚,也是你……」
宮明決:「嗯,他當時在資金上遇到一點問題,處理得不好很可能被排擠出去,我就跟他談了一個條件。」
「談條件?你那時候才多大?你跟他談什麼……算了,」聞璋現在不想和他計較這些,擺擺手,「所以你們倆……他對你也……」
她很快又道:「算了。」
她就算有理由懷疑阮玉京,也沒有理由懷疑宮明決,宮明決既然開口跟她說了,那就說明兩個人已經沒關係了——就算曾經有,現在也沒了。
可是就算兩個人藕斷絲連,她在這件事上有多少發言權?宮安藍的婚事她都沒辦法阻止。
「剛才不是說有事要找喬信聊嗎?有事你就先去忙吧,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宮明決見她面色微微發白,眉頭擰出淺淺的「川」字,心裡忽然又有點後悔,「我是不是不應該跟您說這些?我是不是……」
「說什麼呢?」聞璋又是心疼,又是羞愧,又是生氣,最後全部化作無可奈何,「這種事情你不跟我說,還能跟誰說去?我只是需要時間消化而已。好了,你忙去吧,我會好的。問安藍換好了衣服沒有,換好了讓她下來陪陪我。」
「……」宮明決只好站起來,「我這就喊她去。」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