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璋一顆心早就碎了,一把抱住宮安藍,安慰道:「不是你的錯,跟你沒有關係,是那些人的錯,是他們害死了知藍,不是你,別哭了,寶貝——先別哭了,先聽哥哥把話說完吧,藥是黎彥下的,那藥是哪裡來的?那樣的藥,總不可能隨隨便便在什麼地方買到……」
斟詞酌句地看完那幾份文件的內容,聞璋便意識到事情之所以能隱藏這麼長時間,大部分功勞在那幾粒藥身上。她緊接著想起宮明決這段時間的反常,YQ藥業、喬信……宮明決平白無故,為什麼忽然跑去接近喬信?
喃喃道:「難道是……他?也是……只有他……只有他們家……別人哪有這個能力?可是,他為什麼……難道是……蕊蕊?」
「不是喬蕊。」宮明決意識到聞璋猜錯了方向,及時開口糾正他道:「也不是喬叔叔。」
「那是誰?難道是……郁盛明?不對!」聞璋終於反應過來,「是他那個兒子!那孩子、那孩子……」
其實很早時候,聞璋便對郁盛明那位老來子有所耳聞。年幼時,那孩子有多乖巧可愛,長大後,對方就有多乖戾、多麼得放浪形骸。
郁盛明給他安排的每一份工作他都做不長久、每一樁聯姻他都不喜歡,幾次相親下來,整個北城的Omega都對他聞風喪膽。
他做下的每一件事情,也都在挑戰聞璋的三觀。
包養同性愛人、舉辦淫亂派對、家中的姊妹兄弟他沒放過、父親的情人他也屢屢染指……這些事情不是秘密,圈裡盡人皆知。
聞璋也曾在新聞里看見過對方,部分因為涉及到阮玉京,聞璋的印象格外深刻,對宮明決說:「九月份那場發布會,他還跑去發布會現場,給阮家那孩子搗亂了,是不是?還有年初那次,我從前還以為他跟阮家那孩子有仇,現在看來……」
費盡心機把一個Alpha變成Omega,放別人身上,還有可能出於打擊報復的惡趣味,放在郁紹元那裡,百分百出於那個不可言說的目的。不會有別的可能。
「他還跟你們是高中同學,難道他從高中的時候就開始對……」
聞璋沒有把話說完,因為意識到宮明決很有可能並不願意就這件事情進行更多的發散,亦或進一步的深談。
也是,他那麼喜歡阮玉京,分開那麼久都忘不了,但凡有一線可能都要緊緊把握住。他居然沒有發現潛伏在阮玉京身邊的一條毒蛇,甚至把那條毒蛇當成無關緊要的蚯蚓,最終致使阮玉京被咬傷。
他心裡的懊悔經過這段時間的醞釀恐怕早被淬鍊成毒汁,侵入他骨髓了,如何能在唇齒間輕易提及?
「單靠這些東西就給那兩個人定罪,是不是還是困難了點?」她隨即對宮明決說道:「你手上應該不止這些東西,你還有其他計劃,是不是?喬信……你突然找喬信……」
她終於想到了什麼,「你想插手YQ藥業的內鬥?你父親是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