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阮玉京逐漸緩過來了,不再全副身心依賴他了,他有了消化和處理自己情緒的機會,他就去這樣做了。
事實上,他要消化的還不僅僅只是阮玉京變成Omega這件事,接下來等阮玉京摘除腺體變成Beta,身體因為缺少腺體而出現各種問題,他還需要做好準備去面對那些問題。
這種情況下,他缺乏跟阮玉京親熱的意願,阮玉京覺得那是一件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所以他選擇了忍耐,而非把問題擺到明面上去討論。
宮明決需要時間,他就給他時間。
他今天其實也沒打算問,至少沒有做過類似的準備,可是氣氛到這兒了,他忽然就忍不住了,這才直截了當地把問題問出來。
「我出院都快半個月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做唉?」
宮明決的神智似乎已經不太清醒了,之前那些對話都是依靠本能驅使,聽見阮玉京的問話,他居然第一時間將視線投向他左耳後方的某個位置。
那兒曾有一個Alpha腺體。
現在當然已經沒了,現在那兒空空的,只有普普通通的血肉和骨骼。
他好像過了很久才慢慢反應過來,卻又抬手去觸摸那個地方,他緩慢且輕柔地撫摸那片皮膚,良久,把手收回來蓋在臉上,嘆氣一般,「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
「……」
「我訂做了一對戒指。」一片寂靜之中,他忽然再次開口,然後抬起手,在半空中比劃了一下,「按照我們的尺寸訂做的。」
「樣式很好看,有那種金屬拉絲的紋理,」他繼續說:「你看了應該也會喜歡。」
「等你做完手術,」他睜眼朝阮玉京看來,「我們就結婚吧。」
阮玉京說:「然後呢?然後一切就都變好了?」
「嗯。」不知道勸說阮玉京,還是勸說他自己,他說:「一切都會變好的。」****紅燈變成綠燈之後,視野盡頭的黑色賓利再次起步,幾百米之後,剎停在酒店門口。
今天是23號,由宮明決一手推動的項目,日前通過宮氏內部的一致表決,來到正式簽約階段。正式簽約就在今天,在眼前的這家酒店。
新項目的規模嚴格來說算不上龐大,跟去年一整年,宮氏和阮氏聯合達成的數個千億級別的項目相比,它不算龐大,受到的矚目卻幾乎算得上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