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她著錦衣華服,珠光寶氣的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忽然一輛馬車路過,那高頭大馬斜斜的看了她一眼,馬眼中似嘲諷又是捉弄,屁股一撅一堆冒著熱氣馬糞落下...
而後天空忽然下起大雨,冒著熱氣的馬糞被衝散混合著污泥流向她的秀鞋,她不停後退但污水越流越快,漂亮的長裙沾上了糞水.,她在雨中嚎啕大哭....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息,拿起放在枕頭上帕子胡亂擦了擦汗濕的脖子,側首看著地上的月光,眼神漸漸清明。
若是她能在這裡親自打造一條街......
隨即搖了搖頭,打著哈欠重新躺下了,報紙的事還沒落定,其他的事暫時不想。
「姑娘...」
屏風後的靈果走了出來,「姑娘是做噩夢了嗎?」
文綿綿扭過頭看著她,「靈果,你又趁著我睡著進來了,都說晚上不需要值夜,我可以的。」
按照府中的規矩她晚上睡覺是要有人值夜的,起來方便或者喝水什麼的有人伺候,但她沒那麼個習慣,從來都是一覺睡到大天亮。
再說屏風後那個迷你床實在太小,只能蜷縮在上面,不是遭罪嘛。
靈果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衣裳,「姑娘要是做噩夢,有婢子在姑娘就不怕了。」
文綿綿又坐了起來,嘴角微微翹起,「靈果,我已經不做噩夢了。」
「你別擔心。」
本尊在外面天不怕地不怕,卻怕黑,因為她的生母是半夜裡離開的,靈果和靈草兩個輪流值夜,燭火也是整夜不歇,接連幾年都是如此。
靈果笑眯眯的點頭,「姑娘大病醒來後就睡的極好,都是一覺到天亮,今晚還是第一次被的嚇醒呢,姑娘夢見什麼了?」
說到這個文綿綿又哀嘆一聲躺了下去,說起了她的夢境,靈果捂嘴輕笑,「姑娘往後少出門就是了,最近幾年已經好了許多,好多年前都是泥路,一下雨有的大人上朝的時候都是一腳泥。」
「中興街上污穢是有人清掃的,就是有些偏僻點兒的地方,好多半大的孩子還半夜在街邊方便,實在有些惡臭。」
文綿綿連連擺手,「打住,快去歇著吧。」
這個話題不能繼續了。
靈果又回屏風後蜷縮著睡了,倒是文綿綿睡不著了,話說她來了這麼久,這上廁所一事真的讓她十分不適應。
她還記得她第一次有蹲馬桶的欲望時,剛給靈果委婉一說,靈果麻溜的讓人提了個紅彤彤的桶進來,又有丫頭搬了個中間有個大洞的椅子,她倒是知道怎麼使,當看到靈草利落的搬著小几抱著花瓶擺放在她旁邊,還塞給她一小碟子紅棗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傻的。
可以說當時她是相當沒見過世面,那碟子紅棗差點讓她把臉丟的撿不起來。
她想,若是有一天能回去說給她的朋友聽,肯定沒人敢相信,那小紅棗是用來堵鼻孔的,當然,最後那粗糙的黃紙就已經是高級享受了,她私下打探過,靈果這些丫頭用的是竹片片,也不知道會不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