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出來硬的不行。
「我覺得祖父興致不錯啊。」
文凌霄用力咬下一塊豆沙含在嘴裡,悄聲的說道:「我還第一次見父親和祖父喝酒,好怕祖父喝多了哭上一場。」
一道讓人意想不到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祖父才不會哭。」
兩人扭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摸過來的文溢清就蹲在他們身後,同樣啃著冰坨子。
文凌霄挑眉,「你來做什麼,還不去睡?」
文溢清翻了個白眼,「明天不用上學啊。」
文綿綿問道:「你還吃這個,不怕肚子痛?」
文溢清瞥了她一眼,「你們都吃也不痛啊,且我早出晚歸的,你們白日還在家裡吃冷飲子。」
這話酸溜的不行,可以說充滿了怨念。
亭子裡的兩人還在對飲,也不知道說到了什麼老爺子好似低頭抹了淚,文凌霄幽幽嘆氣,悄聲道:「你早就知道祖父會作畫?」
文綿綿點頭,「祖父最擅長的不是畫像,你沒看他半夜悄悄起床畫的那些畫兒,特別好,上次禮部送來的聘禮裡面有一副冬青先生的畫,說上千兩,祖父畫的比那個還要好。」
說著就勾了勾手指,文凌霄湊上了上去,聽了文綿綿想要把他祖父打造成負有盛名的丹青聖手,文凌霄眨了眨眼,心裡很是複雜。
別說父親,作為孫子,他同樣的不合格啊。
文溢清吃著冰坨子摸著臉,「大哥,姐姐,你們沒覺得有蚊子嗎?」
兩人四目相對,眼裡都帶了笑意,文綿綿眼露狡黠,煞有介事的悄聲說道:「你年紀最小,你的肉最香,你來了蚊子就不咬我們了。」
「真的嗎?」
「那當然。」
文凌霄站了起來,將身上的驅蚊香囊丟給了文溢清,「我先走了。」
文溢清拿著香囊,大眼睛眨了眨,氣鼓鼓的嘟著嘴,「姐姐太壞了。」
這晚,老爺子有生以來第一回喝多了,是哭著被文書勉扶著往翰院走的,一邊走一邊哭,「我就覺得對不起你,別人府上老爺子都能耐,就只有我,窩窩囊囊了一輩子,盡給你丟人。」
「綿綿呢,我的綿綿呢,這府里就只有綿綿願意和我好,我的綿綿在哪裡...」
「你走開,我不要你...」
「......」
到了翰院,老爺子忽然停了下來,刻在骨子裡的那份小心讓他安靜了,歪歪扭扭的回了回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嗚嗚嗚的哭著,嘴裡還念叨著,「你們都欺負我,欺負我...」
趕過來的老夫人聽到老爺子這無比心酸的話有些僵硬,在門口站了半晌,等著文書勉將人伺候妥當才一塊兒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