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先生也聽說文綿綿回來了,心裡莫名緊張了一下,別看他說要的教考人家,但具體教考什麼他都還沒想好,得知她出門了心裡還竊喜了一下。
當文綿綿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沈從然幽幽的嘆了口氣,該來的躲不掉啊。
「先生住了這兩日可還習慣?」
沈從然客氣的點頭,「承蒙王妃看顧,這裡極為妥帖,一切都好。」
就是因為太好,所以他心裡發虛。
文綿綿笑了,側首看了看天色,笑道:「昨日有事出門太急,今日天色尚早,不知能否和先生了聊一聊這東樞的山水?」
沈從然心裡一陣鬆快,「難得王妃有雅興,請。」
兩人就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當真就說起了山水來。
山川地理、江河湖泊,這些東西對文綿綿來講並神秘,她聽過見過的實在太多,無論是會當凌絕頂的磅礴,還是不盡長江滾滾來的雄渾她都能說上一二,偶爾還可以引經據典談論一番。
這些數千年來積累傳承下來文化瑰寶足以將沈從然震懾當場,哪怕精華之處隻言片語匆匆帶過,也足夠讓沈從然對文綿綿刮目相看。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沈從然幾經品味,幾番思索,感慨連連,「能寫出如此氣勢磅礴的詩句之人定然是為大家,王妃,你知道這詩句出自何人?」
文綿綿點頭,「我一個叫杜甫的人,此人向來見首不見尾,遊歷於名山大川之中,難得見到。」
沈從然再一次感慨,「能有如此見識和心胸之人必定也不是執著於虛名之人,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若有機會真是想親自拜見這位杜先生,如此此生無憾。」
文綿綿扯出來一抹笑,心裡嘀咕著:你此生都沒機會了。
各種稀奇古怪的話題說了一通,沈從然側首看天,夜幕已經開始落下,文綿綿從善如流的站了起來,「今日和先生聊的頗為投機,增長了許多見識,明日我想聽聽各種人物傳記,包括但不限於詩詞書畫,忠臣將領等等那些人。」
沈從然很是詫異,這是直接給他這個做先生的安排任務了?
「王妃有興趣,在下自然盡力。」
見她腳步輕快的離開,沈從然眉頭緊鎖,出來的沈夫人問道:「可還是王妃底子太差?」
沈從然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扶著她坐下,道:「說了這一個時辰的話,一點都沒摸清楚這位安南王妃的路數,說她不學無術她又涉獵極廣,極有見識,從她口中說出來東西極為新穎,很有道理,也頗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