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回過味來才曉得自己真的是蠢的可以,皇太后去哪裡,哪家的命婦就要去拜見,這正是拉攏命婦的時候,又能博一個孝順的名頭,皇上也高興,細算下來好處多多。
既然是這樣,那好處就不能讓老六媳婦一人給沾了。
皇太后想要拒絕,畢竟她也不是哪裡都願意去的,但一看大孫子媳婦那模樣就嘆了口氣,遇到這麼心大卻又本事不濟還喜歡瞎指揮的婆婆也糟心,她要是拒絕了,大孫子媳婦的日子只怕更難。
「只要皇上答應,哀家也就答應了。」
皇后滿臉喜色,說她已經和皇上商議過了,「皇上的意思,一切都以母后您的意願為重。」
皇太后端起茶盞押了一口,「那就這樣吧。」
鳳鳴宮上下開始忙著為皇太后出宮收拾,文綿綿和耘陽已經到了星悅的寢殿,見著兩人來,星悅很是高興,「天,我都多久沒有看到綿綿和二姐了,你們怎麼得空來看我?」
文綿綿讓念夏將匣子呈上來,說了她接下來可能要忙的事,「正好今日進宮,來給你送添妝,距離你出嫁也就半個月了,這個送也不算早。」
匣子裡東西和當初給華嫣和花鴛的添妝是一樣的,文綿綿伸手,念夏又遞上來幾張銀票,「物件兒再好也沒有現銀那的實在,雖然阮家也不缺銀子,但自己有腰杆子更硬的,你收好了。」
星悅眼圈微紅,拿著的銀票半晌都沒吭聲,耘陽笑了笑,也送上了自己的添妝,另外給了一千兩的銀票,「沒你六嫂富貴,也是個心意。」
姐妹幾個裡面,大姐早亡,除了還的小妹妹外,星悅日子過的最差,自己的母親不得寵,一個娘家有還不如沒有,要不是星悅自己會來事,會說話,日子會過的更難。
星悅的眼圈更紅了,轉頭去壓了眼圈,回頭揚起了燦爛的笑,「二姐和六嫂記得我,我心裡歡喜,這些東西我就收下了。」
三人坐下來說話,見星悅面上總是帶著一絲憂愁,文綿綿就問了,「這都是要當新娘子的人了,怎麼不高興?」
星悅嘆了口氣,伸手揮退了左右伺候的人,而後又嘆了口氣,「你們都是我信任的人,我也不怕你們笑話了,是有事,丟人都丟死了。」
耘陽和文綿綿對視一眼,豎起耳朵等著星悅說話。
星悅的母親娘家姓齊,齊老爺一輩子碌碌無為不說,還生出了兩個更不成器的兒子,二子一女裡面就星悅的母親最為體面。
照理說星悅的母親雖然是嬪位,皇后也沒在宮嬪的月例上動過手腳,怎麼也不至於過的苦哈哈,原因就在還要接濟不成器父親和兄弟,連帶著星悅的月例也要摳出來一些接濟過去,直到星悅大了能自己掌管月例,這才好些。
本來問題也不算大,高門大戶哪家沒幾個蛀蟲呢,但情況的轉變是在星悅和阮元卿定親後,說起這個星悅就流了淚,「真的是不要臉不要皮,我那兩個不成器的舅舅居然跑去逛青樓,沒錢付銀子就讓人去找阮家的人去結帳,還沾沾喜喜,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