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的日子,怎的還不高興了?」
進宮來送賀禮的林若璋挽著她的手,「是不是聽到了外面那些傳言?」
文綿綿挑眉,「你也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
林若璋癟了癟嘴,「那些人一直都是這麼說我的,說我當了縣主也是泥腿子,整日和低賤的商戶打交道,好像那些一個月二兩月銀的人多高貴似的。」
「你別生氣,她們就是嫉妒你,嫉妒你有花不完的銀子,隨時可以出門,可以在外談笑風生,那些人自詡這樣『貴』那樣『貴』的,整日蹲在那巴掌大的院子裡和坐牢有什麼區別。」
被她這麼一勸,文綿綿又高興了,「你說的有道理。」
「你肯定有道理啊,我就是這麼安慰我的,不著急啊,咱們找個機會報復回來。」林若璋笑眯眯開口,「林家那邊我已經去消息了,等著切割後我就把門匾換了,然後招婿入贅,日子豈不是美得很。」
這就算是鐵了心要招婿了。
兩人邊走邊說,邊說邊笑,見到的人都覺得稀奇,覺得看不明白這位安南王妃心裡在想些什麼,就不怕那順安縣主打安南王的主意?
星悅出嫁的時候是在傍晚,皇家兄弟幾個一同送嫁,然後返回宮裡赴宴,時間還早文綿綿就去了鳳棲宮陪著皇太后說話。
妯娌幾人也都在,閒來無事幾人又坐上了牌桌子,皇太后也來湊熱鬧。
到了傍晚宮裡又熱鬧了起來,聽說新郎官已經進了宮門,大伙兒都忙了起來,星悅也正式換上了繁複的嫁衣,戴上了頭冠,她的母親背地裡默默的抹了淚,母女兩人在宮裡相依為命這麼些年,閨女嫁了,往後這偌大的皇宮她是連個說話的人也沒了。
因為捨不得閨女出嫁哭,也為自己哭,更為閨女和自己的眼下的關係而哭。
在禮官一步步的引領下,星悅拜別母親,拜別太后,拜別皇帝,在繁雜的規矩中跟著阮元卿出了宮,從此就是阮家媳了。
沿途的上商家全都點亮燈籠,排成兩排的宮女提著宮燈照亮前路,陪嫁宮人亦步亦趨的跟著隊伍前行,那裡還有阮家的另外一場熱鬧。
過了今晚,文綿綿的重心就轉移到尋訪各類人才上,雖然沒有通過報紙大肆宣傳,也沒有刻意的隱瞞,消息傳出去不少人通過各種的渠道登門毛遂自薦。
華旌雲是親王,又掌管商部,想來的人自然不少,不過文綿綿都沒看上,王府大管事的也不是誰想要坐就能坐下的。
這日休沐,三位大管事都出現在了文綿綿跟前,多少是有些緊張的。
華旌雲和文綿綿坐在上位,手邊的茶几上擺著一個匣子,見幾人有些不安,文綿綿主動開了口,「三位管事在商部還習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