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距離一下子就拉的極近,
慕笙仰頭看著厲寒琛,一雙清涼的眼睛仿佛盛著一汪山泉水,盈盈的泛著粼波。
厲寒琛深邃的眸光落在慕笙的臉上,下意識的喉頭滾動了一下,他放在沙發上的手微微收緊,聲音裡帶上了些嘶啞,「慕笙。」
「嗯?」慕笙無所察覺,自顧查看著厲寒琛的病情,
她站起身來,髮絲間盈出的香氣,繞在厲寒琛鼻尖,厲寒琛手握的更緊了,「你怎麼又不扎頭髮。」
「?」慕笙無語的看了厲寒琛一眼,「你對我的頭髮這麼有意見嗎?」
怎麼每次給他治病,都要提一下自己的頭髮。
厲寒琛垂下眼皮,掩住其中的洶湧,「你的皮筋呢?」
慕笙這回不想慣著厲寒琛了,「我一會兒就去睡覺了,扎什麼頭髮?」
她看厲寒琛這人很是有點得寸進尺。
「.......好吧。」厲寒琛只好作罷,只能低著頭,任由慕笙幫他施針。
「行了,」慕笙將最後一根銀針從厲寒琛的身體裡拿出來,「不要再受涼,應該沒什麼問題。」
話落,慕笙走到床邊,將自己的枕頭往床的右邊拉了拉,被子也跟著拖到右邊,
搬到新家以後,慕笙的床比原來足足大了一倍不止,哪怕容納四個人睡也是足夠的,
慕笙將被子拖到一邊,另一邊便留出了很大的一片空間,她指了指空出來的地方,「上來。」
厲寒琛那看著健康,實際上虛的跟什麼一樣的身體,根本就睡不了沙發,
要是還讓他睡在那裡,估計兩個小時後,她又得起床幫厲寒琛施針了。
「.........」厲寒琛眸色深幽的看了一眼空出來的床,
床的空間是很大沒錯,他也知道慕笙心裡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但他有。
慕笙這女人,到底是要如何考驗他的自制力?
見厲寒琛不動,慕笙微微皺眉,「你不睡嗎?我困了。」
厲寒琛遲疑片刻,還是抱著被子,放到了床上。
「我關燈了。」慕笙說著便將燈關掉,然後脫了大衣,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當視覺不再有用的時候,聽覺就變得異常靈敏,衣服摩擦的簌簌聲,在寂靜的臥室里顯得格外明顯,
厲寒琛在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然後也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慕笙臥室里的床極大,兩人之間隔著至少一米的距離,
但距離可以隔絕,空氣里淡淡的香氣卻是無法隔絕的,
厲寒琛只覺得此刻的自己,比任何時候都還要清醒,根本沒有絲毫的睡意。
慕笙本來很困,但折騰了這麼一段時間,現下倒也很是清醒,
她轉過身,叫了厲寒琛一聲,「你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