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洲走近,狹長的眸子幽深如墨,緊緊地盯著她,嗓音沉沉的,「這次又想離開多久?」
四年,還是無數個四年?
如果不是他追過來,她是不是又要再次離開他?
秦初瞬時就心虛了,她從國內上飛機前,好像忘了給這狗男人留電話或者微信。
她低首,腳下的鞋子踢了踢地上碎石,以極小的聲音道,「我只是忘了給你打電話而已……」
她沒打算跑。
顧寒洲看著女人精緻小臉上無法掩蓋的疲憊感,緊繃著的心弦不受控制地一根根松下來,內心不由得一陣揪疼,但面上卻依然冷冷的,「在你心裡我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隨時都可以遺忘的?
看著男人眼底那淡淡的薄怒,秦初到底還是心虛,抬起頭看向他,輕聲道,「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也並沒有打算跑……」
話還未說完,她只覺得周遭被一股霸道又好聞的木質氣息攏住,男人一把將她摟緊懷裡,她的能清晰地聽見男人有律的心跳,能感受他冷漠表情內的炙熱體溫。
「秦初,如果再有下次,招呼不打就跑出國……」他話未說完,臉頰便被懷裡的女人親了一口。
秦初仰著頭,摟著男人的脖頸,「顧寒洲,連夜追過來是怕我跑了?」
顧寒洲低首,看著女人抬起的小腦袋,臉上的神情疑惑又略顯俏皮,過腰的長髮蓬鬆又有些散亂,隨著她揚起的動作全然散在他的手背上。
輕輕的,痒痒的。
他繃著的情緒瞬間鬆懈了,「嗯。」
這聲音是從他鼻息間發出來的。
狗男人生氣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話少,還會從鼻子裡發音。
瞧著男人慍怒的模樣,她不禁動了動翹挺的小鼻子,也無聲地哼哼。
顧寒洲抬眸看了眼前方人來人往的住院大樓,無聲地嘆了口氣,「發生什麼事了?」
他是很氣,但看到她,抱著她的這一刻,他就心軟了。
氣不起來。
秦初黑白分明的鳳眸躲開男人關切又炙熱的眸光,淡淡道,「我媽,她昨晚病情突發,進了急救室……」
他都追到這裡來了,她也並不打算瞞著他了。
同樣,男人對於她的這個回答很滿意,也感覺到了,她在對他敞開心扉……
顧寒洲唇角微彎,面色沉靜,「帶我進去看看咱媽。」
秦初:「……」
「帶路!」
話說完,顧寒洲牽著秦初就要往醫院裡走,秦初還沉浸在他剛才說的「咱媽」兩個字中。
「幾樓?」
「17」
待她反應過來時,跟著顧寒洲進來的兩個黑衣壯漢已經按下了樓層鍵。
「保鏢。」他以為她詫異的是跟上來的這兩個黑衣保鏢。
秦初皺眉,「顧寒洲,什麼叫咱媽。」
「丈母娘不應該叫媽?」說完,顧寒洲低頭親吻女人的眉心,低語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