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公主,婉兒什麼都願意做。」
無奈之下,錦瑟只好為陳婉兒梳洗打扮,換上了公主的服飾。陳婉兒蒙面示人,就這樣乘著步攆,一路被抬到了長樂殿。
長樂殿中,蕭九辰屏退眾人。
他鳳目凌然,如黑夜中的夜鷹一般洞察人心。「朕聽聞南陳的穆清公主國色天香身姿婀娜,今日為何蒙著面紗,不讓朕看清你的容貌呢?」
陳婉兒垂著眼,雙手藏在寬大的袖子中,緊緊得握著那瓶羌迭散,手心早已是濕津津的,冒出了冷汗。「怕是陛下有所誤會。穆清自知容貌醜陋,怕入不了陛下的眼。」
蕭九辰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將面紗摘下來。」
陳婉兒看了蕭九辰一眼,只好將面紗緩緩摘下。蕭九辰鳳目微眯,定睛一看,不禁有幾分失望,連半分興趣也提不起來。「果然是姿色平平,不堪入目。罷了,朕今日累了,你先回去吧。」
陳婉兒聞言,起身行了一禮,又見蕭九辰從椅子上起身向這邊走來,便故意腳下一軟,倒在了蕭九辰的懷中。一時間袖中的羌迭散灑在了她汗津津的手掌中。
「陛下恕罪,臣妾失禮了。」
蕭九辰面上露出厭惡之情,正欲放開陳婉兒,卻不知怎的,開始渾身發燙頭暈目眩。恍然間,看見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正向自己招手,便一下子控制不住內心的篝火,沉浸在那溫柔鄉里了。
等蕭九辰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然是第二日清晨。他鳳目清冷,撇過頭去,見陳婉兒正躺在他的身邊酣睡,不由得一陣惱火。
「周長生,派人送穆清公主回去。」
蕭九辰的一聲怒吼,驚醒了床上的陳婉兒。
周長生端著一盞茶水走了進來,不經意的往龍榻上瞥了一眼,這一看不打緊,正在穿戴的陳婉兒還沒來得及帶上面紗,就被周長生發現了。周長生眼底一驚,不禁脫口而出,「婉兒姑娘。」
陳婉兒見狀,嚇得手忙腳亂,衣服還沒穿好就連滾帶爬的從床上下來,跪在蕭九辰身前。
「婉兒姑娘?你叫誰?」蕭九辰冷聲問道。
周長生不知所以,便指著陳婉兒說道:「回陛下的話,她是穆清公主的陪嫁丫頭,名叫婉兒。」
剎那間,蕭九辰眼底的冷光四溢,像極了樹梢的獵鷹。他瞪著陳婉兒,繼而冷笑了一聲,「你竟敢戲弄於朕,一個陪嫁丫頭,也敢冒充嫡公主。」
陳婉兒嚇得渾身發抖,哭喊著說道:「陛下饒命啊,奴婢真的沒有戲弄您啊。昨夜陛下第一次召見,公主高興極了。只是公主身子不適,又不願駁了陛下的美意,才會讓奴婢來頂替的。奴婢是公主的陪嫁丫頭,那也是陛下的人啊。自古以來便有奴婢替主子侍寢的傳統不是嗎?」
蕭九辰面色冷肅起身穿上龍袍,一邊擺弄著袖口的盤扣,一邊說道:「欺君之罪,休要為自己找藉口。」
就在這時,周長生伏在蕭九辰耳邊低語道:「陛下,陳婉兒雖是穆清公主的陪嫁,卻也是南陳的八公主。如今是梁陳大軍聯手抗齊的關鍵時期,不宜觸怒南陳那邊,若陛下真的想處置她,不如先避開這風口浪尖,以後再處置也不遲啊。」
蕭九辰聞言,白了陳婉兒一眼,「想攀龍附鳳是吧,好啊,朕成全你。既是上了龍床,那便封了美人,住到雲台殿去吧。」
陳婉兒的眼中噙著淚水,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眼底喜悅的淚水終是抑制不住,落了滿面,「多謝陛下,多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