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佩頓了頓,眼底帶著幾分乞求,看穆清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公主,您快去看看吧。殿下喝得爛醉,在屋裡發脾氣呢,誰也不讓進去。進去服侍的侍女下人全都被趕了出來。」
「帶我去看看。」
清玉館內,種著幾棵竹子,剛剛立春,還是光禿禿的樣子,唯有兩棵柏樹綠得發亮。庭院的一側,有一方小小的魚池,池中的落葉飄飄盈盈,映著那皎潔的月光。魚池的邊上,有一張白玉砌成的石桌。庭院內清幽寧靜,除此之外別無他色,當真是清玉館的所在。
推開門去,屋內放著一張紫檀香雕花圓桌,圓桌下鋪著閒雲野鶴繡花地毯,地攤上散落著摔碎的茶碗。穆清走上前去,將茶碗的碎片撿了起來。
「滾出去。」就在這時,蕭轍那略帶沙啞的聲音,從幔帳後的裡間傳了出來。
穆清收拾好茶碗,向裡間走去,越往裡走,那酒的氣味兒愈發濃厚。
「本王讓你滾出去。」
穆清站在床榻前,見蕭轍穿著金絲祥雲綴花蟒袍,頂白玉為冠,斜斜的躺在床榻上。他面帶紅暈,劍眉緊蹙,眉宇之間帶著一股不同於往日的震懾之氣。
「我看你是活膩了,竟敢不聽本王的吩咐。」蕭轍感覺有人站在他身前,便從床榻上站了起來,眯著眼湊到穆清身前。待看清穆清的臉後,禁不住冷笑了一聲,又朝床榻上倒了下去。
「本王一定是喝多了,怎麼看誰都像冉冉。」
那股濃烈的酒味兒,熏得穆清一陣乾嘔。她不禁暗想:除夕那天喝了那麼多都沒喝醉,今天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
穆清轉身,倒了一杯茶水,又把蕭轍扶了起來,「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竟然醉成這樣,快喝杯茶醒醒酒吧。」
蕭轍的面上染著淺淺的紅暈,乖乖的把茶水喝下,繼而歪在了穆清的懷中蹭了蹭,唇邊含著笑容說道:「冉冉,你來了。」
那一刻,穆清的心中不由得緊張起來。她渾身打了個激靈,連手都不知道放在那裡。
「冉冉,你還走不走啊?你別走了好不好?」蕭轍說著,緊緊抱住穆清的腰身,在她的懷中含羞而笑。
穆清的心中好似被什麼暖化了一般,覺得暖洋洋的。她微微而笑,撫摸著蕭轍的髮絲,早已把什麼以後不再來往的心思拋諸腦後。「我不走,我就在這兒陪你。」
蕭轍的眼底晨光熹微,帶著盈盈的光亮。他眨著眼睛,把臉湊到了穆清的面前。眼看著蕭轍的唇越來越近,穆清的心中說不出的緊張,她輕輕咬了咬下唇,手心攥緊了衣裙,心裡好似揣了一直活蹦亂跳的兔子。
就在兩人快要吻上的時候,蕭轍忽然乾嘔一聲,將口中的污穢之物吐了穆清一身。酸臭的氣味夾雜著酒的味道,立刻席捲而來,瀰漫了整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