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轍眉頭緊蹙,對白子佩吩咐道:「快帶人去救肖將軍。」
「是。」白子佩拱手一禮,帶著幾個守衛軍跑了出去。
「皇叔,你再堅持一下,醫官馬上就到。」蕭轍雙目通紅,緊緊地抱著蕭舜之,哽咽著說道。
蕭舜之雙唇輕顫,氣息微弱,強撐著說道:「春風樓,春風樓有異……」然而他一句話還未說完,就永遠地閉上了雙眼。
「皇叔!」蕭轍哽咽著大吼一聲,眼中的清淚簌簌而落。
此時醫官剛剛趕到,上前查看了一番後說道:「晉王爺的傷口不深,但箭上有毒,已無力回天了。」
蕭轍淚眼朦朧,定定的望著蕭舜之胸口的長箭,有那麼一瞬間,他心裡「咯噔」一下。他一把將長箭拔了出來,定睛看去,黑羽梅針箭,又是此箭。然而他查驗真偽之時,才發現,箭是假的,又是假的。
蕭轍嘆了口氣,苦笑了一聲,一行清淚划過唇角,又苦又澀。「皇叔,終究是錦書害了你啊。」
蕭轍面色沉重,在蕭舜之的腰間摸索著,那裡空空如也,掛著的腰牌與玉佩都已不見蹤影。
就在這時,白子佩一行人抬著肖翰的屍體走了進來。
「殿下,我們趕去的時候歹徒已經沒有了蹤影,肖將軍他,已經沒氣了。」
蕭轍渾身一震,眉頭緊鎖,眼底的清淚滾燙,一滴一滴炙烤著他的心臟。
「速去大理寺通傳,命大理寺卿章昌遠速來辦案。」
「是」
暮春的雨又緊又急,如泣如訴。天地之間渾然一片,煙雨朦朧,帶著濕漉漉地泥土的氣息。天還未亮,大理寺內已然燈火通明。大殿內,坐著大理寺卿章昌遠,刑部侍郎李賢章以及御史大夫宋軼。殿內的燭火昏暗,映在每個人的臉上,顯得格外沉重。
「章大人,依您看這案子該怎麼斷?」李賢章坐在椅子上開口道。
章昌遠嘆了口氣,右手在額頭上輕撫了兩下,「晉王一案,實在是不好辦吶。依下官之意,還是請陛下決斷為好。」
宋軼道:「晉王在長安城內天子腳下,於丑時被人射殺在齊宣王府門前,案情重大,當三司會審。當務之急是要查出真兇,還晉王公道。而章大人夜半時分叫我等前來,卻說此案要請陛下決斷,是為何意?」
李賢章道:「宋公新官上任有所不知。這黑羽梅針箭乃事鐵騎營特有的箭,鐵騎營乃是卓國公管轄。」
宋軼眉梢微挑,側目說道:「李公所言,可與此案有關?」
章昌遠道:「當然有關,你去瞧瞧晉王胸口插得那支箭。黑羽梅針箭,若此案乃事鐵騎營所為,這其中是否為陛下的意思,我們也未可知啊。」
宋軼起身,走到堂前放證物的桌案上,仔細一瞧,「這就是黑羽箭?那這長安城內,就沒有其他人能用此箭嗎?」
李賢章與章昌遠看了宋軼一眼,皆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