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一邊提著水桶一邊拿著抹布在殿門口打掃起來。「他不殺我,不過是忌憚我們南陳罷了,若非如此,我早就沒命了。說什麼真心的話。」
「公主糊塗呀,如今穆清公主已經是婉昭儀了,又怎會有穆清公主身亡的消息呢,陛下心裡是有您的呀。」
周長生話音才落,便聽見蕭九辰在殿內喊他。
「周長生。」
「奴婢在。」周長生大聲回道,說著,便急忙進到殿內。
沒過一會兒,便瞧見周長生帶著陳婉兒進了長樂殿。陳婉兒挺著大肚子,仍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她面色紅潤,發間戴了一枚珠花釵,更襯得她面若桃花膚若凝雪。
陳婉兒自打懷孕以來便沒有得蕭九辰召見過,此番召見便是高興壞了,急忙精心打扮一番。她剛晉升了昭儀,更是得意壞了,圍在蕭九辰的懷裡一邊嬌笑著,一邊吃著柑橘。長樂殿內,二人的笑聲顯得格外刺耳。穆清跪在不遠處的地上,正在擦拭這地板。她清楚的聽蕭九辰喚陳婉兒「穆清」。
自那天起,穆清日日到長樂殿打掃,陳婉兒也日日得蕭九辰召見。二人嬉笑言歡聽歌唱曲,好不熱鬧。只有穆清孤零零的跪在地上擦拭地板,只那麼一瞬間,眼淚就盈了滿眶,輕輕的滴在地板上,那一刻,她無比的想念蕭轍,她想念蕭轍騎著白馬,帶她離開。轉念一想,自己小產又被貶為打掃宮女,自始至終,蕭轍都沒來看過一眼,自己竟然還想他,真是可笑。
就在這時,她的面前忽然出現了一雙祥雲長靴。穆清低著頭,跪在地上讓開了路。誰知她往左,那雙靴子也往左,她往右,那人也往右。正在她有些惱怒的時候,一雙熟悉的大手出現在她的面前。
穆清抬頭望去,只見蕭轍劍眉鳳目,面容清俊,穿了一件青色的暗紋蟒袍。他眼底柔情蜜意,像枝頭的花蜜一般,身後的日光一下子都聚到了他的身上,顯得格外耀眼。
穆清的心忽然柔軟了起來,本以為蕭轍終於來找自己了,誰知下一秒,蕭轍板著臉伸手扔了塊兒髒兮兮的手帕。
「本王的手帕髒了,去幫本王扔了吧。帶著這東西面聖著實不妥。」
穆清強忍著內心的憤怒,狠狠地瞪了蕭轍一眼,接過他的手帕扔進桶里。心裡早已罵了蕭轍無數遍。
就在這時,不知哪來的一堆小宮女跑了過來,那一群宮女個個花痴的不行,拿著自己繡的荷包、手帕等眾多禮物湊了過來。穆清瞬間被擠到了後面。
「殿下,這是奴婢親手繡的荷包送給你。」
「殿下好俊啊,好帥啊。」
「殿下這是奴婢繡的手帕。」
「……」
穆清一時看呆了眼,沒想到皇宮裡的宮女竟然已經瘋狂到了如此地步。她心中嗤之以鼻,又在心裡把蕭轍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蕭轍今日也不知怎的,竟然收了兩個宮女的禮物,誰知有個宮女激動的暈了過去,最後還是被人架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