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說完就轉身回道臥房去,只聽見嚴箬盈的聲音在園子裡迴蕩著:「穆清公主告訴你,殿下若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臥房內,洛瑤問道:「把她留下幹嘛,瞧見都心煩。」
穆清嘆息道:「她終歸是蕭轍的妾室,況且我現在也受了傷,沒辦法照顧他,有她侍疾會更好一些。而且,我已經決定留在蕭轍身邊,那必然就要接受嚴箬盈。」
洛瑤笑著打趣道:「這還沒過門,就像個正頭夫人了。」
穆清笑著瞪她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蕭轍在床上一躺便是七日,始終不曾睜眼。夏日的天是一天比一天熱,可穆清的心卻是一天比一天涼。蕭轍受傷一事很快便傳遍了朝野。平日裡蕭轍風光的時候,齊宣王府的門都快被那些大臣們踏破了。如今他生死未卜,除了御史台的宋軼,竟無一人前來探望。
穆園東廂房的門前,穆清正和元珩站在一處攀談著。她面色蒼白,眼底帶著疲憊。
「刺殺我們的人可查到了?」
元珩嘆了口氣,「我找人收殮了刺客的屍體,看上去倒像是一些江湖上的人,具體的還在調查當中。只是……」
元珩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穆清疑惑道。
「刺殺你們的是兩撥人。先出現的手持砍刀的刺客,似乎和射箭的並不是同一人。因為蕭轍身上所中之箭乃是鐵騎營的黑羽箭,普天之下能夠讓鐵騎營為之效力的,還能有誰?」
穆清聞言,心口隱隱作痛。其實她早該想到,蕭轍貴為齊宣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誰想要他的命,又有誰敢要他的命?
她雙目低垂,嘆息道:「我早該想到是他。若蕭轍真的有事,我定不讓他好過。」
元珩拍了拍穆清的肩膀,安慰道:「蕭轍吉人天相,定會安然無恙。」
穆清的鼻子酸澀,眼淚已盈了滿眶。
就在這時,莫太醫從東廂房內走了出來,對著穆清行了一禮。
「莫太醫,殿下情況如何?」穆清急切的問道。
莫桓說道:「微臣已經給殿下施了銀針,目前還沒有什麼起色,明日施針如果還不醒的話,恐怕就很難說了。」
穆清聞言,幾乎暈厥過去,只覺得雙腿發軟,快要站不穩了。元珩見她這個樣子,急忙扶住她,又對莫桓說道:「有勞莫太醫了。」
穆清定了定心神,對元珩說道:「我沒事,你這幾日在這兒也挺辛苦的,回去歇歇吧。」
元珩輕輕點頭,「那你也得注意休息,有什麼事就差人去沉香榭找我。」
「嗯。」穆清點了點頭,便目送元珩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