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鷺話音未落,白子佩便帶了兩個侍衛前來,準備對雪鷺動刑。
就在這緊要關頭,穆清雙唇一顫,厲聲喊道:「慢著!」她眼眶通紅,眼底滿是不忍,「撲通」一聲跪在蕭轍身前。
「殿下,是穆清沒有教導好身邊的下人,才讓雪鷺做出這等錯事,穆清願與雪鷺共同受罰。」
蕭轍劍眉緊簇,說道:「此事與你無關,你不必領罰。」
「殿下,我知此事雪鷺有錯,無論我怎麼為她辯解都是無用的,但請看在雪鷺服侍我一場的份上,饒了她的性命吧。」穆清乞求道。
嚴箬盈酸聲道:「陳尚儀,你的奴婢犯下這等大錯,殿下不遷怒於你也就罷了,你竟還有臉為她求情。殿下若今日放過她,今後還如何管理這偌大的王府,豈不是人人都要效仿這等叛徒。她將殿下的行蹤告知陛下,害得殿下差點喪命,這些你都忘了嗎?竟敢口出狂言,讓殿下饒她性命?」
穆清眼神定然,眼底微紅,一行清淚簌簌而下,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她知道,不說偷盜信封的事,單單青雲山刺殺一事,蕭轍就不會輕易饒了雪鷺,也知道他必定要給王府眾人一個交代,可她還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雪鷺就這般命喪於此。
「殿下,不是穆清不分是非黑白,有意包庇犯人。是穆清曾經落難尚衣局時,雪鷺曾有恩於穆清,穆清記得這份恩情,才讓殿下饒她性命。」
雪鷺跪在地上,早已哭成了淚人,「公主,公主不必為了奴婢這般求他,奴婢不過是賤命一條,死了也就罷了。」
蕭轍眼神微冷,眼底有幾分猶豫。
嚴箬盈又道:「陳尚儀,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雪鷺有恩於你又不是有恩於殿下。殿下,你不要聽她胡言,要儘快處置這等叛徒,以儆效尤。」
穆清乞求的望著蕭轍,眼底淚光盈盈,「殿下,請殿下開恩。」
蕭轍自然是心疼穆清的,他也不忍穆清因為雪鷺的死太過悲傷,便開口吩咐道:「那便賜雪鷺三十軍棍,逐出長安。」
嚴箬盈不滿道:「殿下怎能輕易放過這個賤婢?」
蕭轍冷聲道:「無需再說!拖下去。」
「是。」一聲令下,白子佩帶人將雪鷺拖到了院中,幾十軍棍下去,雪鷺被打的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穆清顫抖著雙手,在最後一棍落下之後,飛奔上前抱住了雪鷺。
「雪鷺,雪鷺。」
雪鷺輕輕地扯起一邊嘴角,擠出一抹淺笑,「讓公主為奴婢費心了,公主離奴婢遠一點,別弄髒了公主的衣裙。」
穆清淚眼婆娑的拉住雪鷺,拔下發間插著的如意蓮花白玉簪連通那封信一起塞到雪鷺的手中,「你拿著這份信和這枚玉簪,到雪峰仙居找元珩師父,他看了信便會護送你出城的。」
雪鷺聞言,終是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公主,是奴婢對不住您,都是奴婢的錯……」
穆清哽咽著,「別說了,別說了。」穆清話音剛落,便有侍衛上前將雪鷺架了出去,扔到了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