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看了侍衛一眼，接過了新的帕子。
隨即，才再度望向了下方的人。
「上將軍——還請保重身體。」下方之人卻搶先開了口。面色十分擔憂。
上將軍本就已經年事已高，這次還帶兵出征。
要是出了什麼事，後果只怕不堪設想。
蕭遠揮了揮手。
「本帥的身體，本帥心中有數。」
「現在全軍上下，除了本帥貼身之人和你，沒人知道本帥身體抱恙。」
「本帥的情況，必須對外保密。」說到這兒，蕭遠警告般的望向了下方之人。
否則，只怕軍心動搖，會給晉軍可趁之機。
「是！」那人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趕緊應下。
蕭遠的面色這才好了些。
「此次，是本帥心急了。沒料到秦逍遙會回援潼關，還在城內設了伏。」
「可惜啊——咳咳——」蕭遠再度劇烈咳嗽起來。
「可惜是在晚上。否則——否則何至於此！」痛心疾首的道。
若是能白天破城，就算城內有埋伏，也不至於讓他們軍心被擾亂，造成那麼大的傷亡。
兩萬三千多兵士啊，就這樣全沒了……
他好悔……
「咳咳——」喉嚨再次湧上了血腥味，蕭遠又咳出來不少血。
「請上將軍保重！」下方之人面色一變，趕緊行禮。
蕭遠這才露出了疲態來。
「難道真是我錯了嗎？……」忽然道了一句。
之前他跟皇上請求援軍，皇上遲遲不給，並非完全是為了抑制他們蕭家。
而是大遼的情況，其實沒比大晉好多少。
眼下的大晉禁不起戰火，大遼其實也是。
他對大晉用兵，若是得勝還好。
可以從大晉掠奪到大量物資和人口，且獲得土地和賠款。
可若是敗了，大遼接下來的日子便難過了。
而他，會成為大遼的罪人，蕭家的罪人。
眼下太后的處境本就微妙，此次他若戰敗，對太后，對蕭家，都會造成不小的打擊。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此時他再後悔對潼關出兵，已經晚了。
「上將軍切不可灰心。眼下，我們還沒敗！」下方之人抱拳，沖蕭遠道。
見蕭遠神色清明了些。
才繼續道：「秦逍遙回援潼關，潼關的防守力量增強，雖然會更難打。但眼下，我們的兵力依舊比晉軍多出一萬餘，依舊占據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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