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淵許是感受到蕭雲暖的緊張,捏著她的小手為她緩解,同時淡聲道:「想好了再說,如果不說實話,那便好好想想你父親和你兩個兄長,欺君之罪再加假傳聖旨,恐怕可不是剝奪官位貶為庶民或是流放之類的,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吳子初臉上的惶恐更甚,若不是被鎖在了刑架上,此時此刻又定要跪下來不停的磕頭了:「皇上,皇上,卑職怎敢在天子之前說半句虛言啊!皇上您忘了嗎,真的是您親自跟我下的令啊!」
他臉上的表情實在不像假的,順天府尹家的老三膽小怕事是出了名的,出名到甚至都已經傳進了夜北淵的耳朵里,這麼又是牢獄又是家人的威脅下,他應該不敢說謊。
可他萬一是裝的呢?
但順天府尹又確實身家清白,除了愛把兒子塞進宮之外,並沒有什麼與舊事相關聯的地方,他的兒子大概也沒必要裝這麼多年的懦弱。
思慮一番之後,夜北淵又仔細回想了當日的情形,很明確的記得自己午膳後便已經昏迷過去,醒來都已經是第二天的晌午了,不可能在那天夜晚突然醒過來給任何人下令。
那麼,只可能是此人沒說實話。
夜北淵失去了耐心,抬手捂住了蕭雲暖的眼睛,對留下的那個手拿軟棍的人冷聲道:「打!」
慘叫聲與棍棒擊打在肉體上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刑房內此起彼伏的交織著,夜北淵皺了皺眉,另一隻手捂住了蕭雲暖的一隻耳朵。
砰!
「啊啊啊皇上……」
砰砰!
「卑職……冤枉……」
砰!
「啊啊啊啊饒命啊皇上!!!」
別看那施刑之人手裡拿的是軟棍,卻專挑一些人最柔軟最敏感的地方狠狠的砸下去,不留什麼青紫的印記,卻能讓人疼個至少半月,極為折磨人。
吳子初疼的話都已經說不連貫了:「皇……皇上……啊啊啊!那夜……真的是您親自從永清宮正殿裡出來說……讓我們……啊啊啊啊啊啊呃!」
說到到關鍵點了,這個吳子初卻因忍不了疼痛,就這麼暈了過去,施刑之人熟門熟路的端起一旁早就準備的冷水,兜頭澆了下去。
吳子初一激靈,醒了過來。
「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