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芸一愣,忍不住扶著門框哈哈笑起來。
“王大娘,四樓以上都是一層三戶,面積不大,當然沒法跟你家顯兵相比了。”她側身大拇哥指指自己後面:“我家雖然住在你們對門,但是你家二室一廳,我家是三室兩廳,面積足足多了一半。”
老太太一噎,不相信:“不可能,我兒子是大學生,是主任,後勤部的主任呢!”
“我男人是研究生,是工程師,工資待遇碾壓你兒子!”朱芸抱胸輕笑著說:“王大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兒子再優秀,在廠里也是不出挑的。有幾個認識?”
“可以說出了這個家屬院,人家都沒聽過你兒子的名字。但是我跟我男人的名字,你隨便拉個人問問,看看他們知道不?”
王老太太恨得磨牙。
在十里八鄉,她兒子是獨一份的優秀。
可在朱芸嘴裡,兒子也是襯托別人優秀的那綠葉。
偏偏她清楚,朱芸不會說謊,因為這種事情隨便找人問問也能清楚。
就因為九成九是事實,王老太太才渾身難受。
一個伺候他們王家七年的傭人,翻身踩在她身上,這種感覺能讓她嘔出血來,當初還是她將人攆過來的……
朱芸看著老太太接受不能的表情,渾身舒爽地關上門。
褚申宇給她倒了杯茶,“現在沒人上咱家來了吧?”
朱芸挑眉看向他,抿唇輕笑:“你太低估對門王老太太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被坑了那麼多的炸貨,她會再接再厲的!”
果不然,隔了約莫二十來分鐘,老太太又敲門了。
褚申宇陰沉著臉不想開門。
“小褚,三妞子,你們大白天關上門幹嘛呢,咋不開門呢?”老太太公雞嗓子般,在門口魔性地啼叫著,恨不能啼出血來。
“這睡覺睡得也太沉了吧?我家沒有油了,能借一點不?”
三妞子?
朱芸和褚申宇驚悚地對視,前者怒氣沖沖地開門,偏偏她見了人滿臉笑意:“瞧王大娘說得,夏天日長,我們打早上三四點就起來了,還不允許歇會兒?”
“倒是您老,覺少,折騰您家兒子和兒媳去。沒有油就拎著瓶子打去,我家還沒開伙呢,您上門給我們添堵呢?”
“在老家,去新人家討油都是殺父仇人才能幹出來的事。您可別說不懂,我跟叫王顯兵那隻雞結婚那會兒,三叔上門討油,那您不還給人下瀉藥拉褲兜子了?”
王老太太被她說得一句話插不上,臉色由紅變青。
原來這可是個臉皮薄、說話哼哼唧唧的小媳婦,啥時候牙尖嘴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