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芸也沒跟她客氣,挑了件桃紅色收腰裙穿上,白色荷葉領、泡泡袖,及踝的長度,配上黑色帶袢方口皮鞋。
一頭烏黑柔順的頭髮,用皮筋半束起來,再系上白底紅色手帕。
整個人纖細高挑,身段玲瓏有致,容貌精緻如國色牡丹,綻放著極致的妍麗!
賀青冉捂著胸口,“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吶,明明是同一件衣服,怎麼穿在你身上都能當戰袍了?”
“咦,”她猛地上前盯著夏昭芸的臉瞧,“你恢復能力忒好了吧?昨晚腫的跟豬頭似的,今天就幾乎看不出來,只剩下兩道小傷口?”
夏昭芸一愣,側頭看向門後的穿衣鏡。
自己的臉確實消了腫,臉頰有一小片淡淡的青紫,眉骨、嘴唇的傷口也不如之前的可怖了。
她心思一動,洗漱的時候故意捂住自己的右耳,那被判定為不可逆轉、外傷神經性聾了的左耳,竟然仍舊能聽到聲音,雖然不是特別清晰,但比昨天測試時丁點聽不到,好了太多!
夏昭芸拿出紗布和藥水,沒等自己動手,已經被賀青冉接了過去。
手上仍舊布著細細密密的傷口,甚至還有幾道長而深被縫了幾針,如今紅腫褪去,傷口也閉合大半,沒有血再流出來。
重新纏上後,夏昭芸微微動了下手指,並沒有之前的軟弱無力和疼痛!
她從小練舞,也經常因為達不到宋父宋母的高要求,身上常年帶著傷,都是藏匿在衣服底下的。
第66章 六十年代文工團一姐(5)
夏昭芸如今身上還殘留著不少疤痕,雖然隨著時間流逝、身體長開,那些疤痕都漸漸變得淺淡,但每一枚都能讓她印象深刻!
她上二年級的時候,因為寫錯一個字,語文得了九十九點五分,被宋父用菸頭燙了大腿根。
三年級暑假,她太瘦被人頂替了領舞的位置,剛燒開的一杯熱水被宋母打翻,澆在了她的肩膀上。
新買的舞蹈服被人剪壞,正值宋父沒升遷、喝了酒,她的脊背被他用腰帶打得血肉模糊,斥責她不知道珍惜,總是糟蹋大人的辛苦;
大哥二哥偷了錢誣賴給她,宋母拿著衣服架把她的小腿打得鮮血淋漓,所以她從來不敢穿太短的裙子……
宋父和宋母每一次動手都讓她感受到一扇窗關閉,遮擋住了世間的光明與美好!
偏偏她像是打不死的小強般,按照著他們的期許筆直爭氣地成長。
可是她內心的陰暗在一點點的堆積,註定自己跟那剛尋回來的宋珍寶不同,不會有天真無邪,不會有善良可欺。
在她高中的時候,就以死相逼,放棄工農兵大學名額,而是選擇了自己喜歡的舞蹈。也是那一次,她讓宋父和宋母認識到她的怨恨與反抗。
他們不敢再打罵她,開始走懷柔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