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知青裝作自己被嚇到了,一點聲響也不發。
江子實和黃知青互相發泄怒火。
他們都是不會罵人打架的,互毆起來那是認真地打,你來我往、拳頭各個向肉向骨向臉皮,這種悶悶的聲音,在屋裡兩三個知青大嗓門說話中,顯得格外無聲無息。
等有人出來上茅廁的時候,倆人都當沙包扛了三四分鐘了,已經達到鼻青臉腫豬頭的標準了。
大傢伙連忙將人拉開:“你們這是做什麼?”
池芸兒也聽到聲音,披著衣服走出來。
江子實遠遠地就快步走到她跟前,低聲問道:“我剛聽鄭知青說了,你沒事吧?”
池芸兒後退一步,嗤笑聲,“與您比起來,他是小巫見大巫。”
“你,”江子實捂著開裂的傷口。
他本來就受傷了,耗費了好久才止住血,剛才被黃知青給錘中,那陰險玩意聽到他聲音的不對勁,就專門衝著他胸口錘,哪怕他護著,又被錘了三四下!
倆人打得時間短,可他們下手狠。打的時候腦袋都是懵的,只有滔天憤怒指使著拳腳,這會兒停下來,渾身上下哪哪都疼。
他咬著牙用倆人能聽到的聲音道:
“池芸兒,你就這麼缺男人嗎?勾搭了我,卻吊著不將身子給我,想要便宜誰?我哥、黃知青,還是哪個鄉下漢子?”
“我娶卞玉敏只是權宜之計,我心裡一直都是你。你看看,沒有我護著你,你這身細皮嫩肉差點連一個晚上都護不住。”
“你只要跟了我,以前的日子怎樣舒坦,往後一樣不會有變化。”
池芸兒呸了他一聲,“江子實,你別來噁心我。以前我真是眼瞎了,怎麼看上你這麼個狗東西!”
江子實冷笑,“好,池芸兒你最好倔到底,我倒是瞧瞧你能撐多久。”
說完他冷著臉走回來,“黃知青,我為什麼打你,你心知肚明。都是一個院子裡的同志,我希望你收起你那齷齪心思,否則下一次,我絕對讓你將局子蹲穿!”
黃知青摸著臉上的淤青,陰冷地從鄭知青、江子實身上划過,落在了走過來的池芸兒身上。
他背著眾人嘴角勾笑,隨即茫然地問道:“江知青,我不懂你說的什麼意思。”
江子實磨磨牙,“你非得讓我將話挑明白,讓大傢伙都看你笑話?”
“看誰的笑話?”黃知青無辜地笑笑,“江知青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打我,果然還沒當村長家的女婿呢,已經有靠山,可以在知青點隨便譴責別人嗎?”
江子實被氣得握緊拳頭。他做這麼多事情,不就是想要跟大傢伙維繫好關係,不讓他們在關鍵時刻拖自己的後退嗎?
結果黃知青一句話,就將他擺在了知青點對面了。
他看了眼池芸兒,眸子裡划過抹可惜,咬牙道:“池芸兒在廚房洗澡,你站在門外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