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芸兒抿唇笑著,“我信你,以華哥哥。”
江以華瞧著小姑娘看向自己的目光,盛著全然的依賴,內心火熱得不行。
他一直信奉人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挑多重的擔子。
他做好將自己奉獻給組織,可他心如止水,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只有池芸兒,讓他品嘗到不一樣的生活。
就好像沉寂許久的湖水,冰層消融盛入爛漫的春色,日子一下子豐富有了盼頭。
這麼瘦弱嬌俏的丫頭,他卻覺得自己擔負了整個宇宙的存亡般,容不得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拖拉機駕駛座不算寬,倆人幾乎手臂貼合在一起坐著。
六月末的夜晚鄉間帶著絲涼意,他們都穿著襯衣,能夠透過單薄的布料,感受到彼此的肌膚與溫度。
男人像是個火爐,有著焚天嗜地的囂張,而女子溫涼似水,柔柔軟軟地可以輕而易舉撩撥著爐火。
江以華仗著大傢伙瞧不見,明目張胆地與她的手十指相交,端得是一種羞人的纏綿。
池芸兒面上帶著淡淡緋色,比天邊的霞光還要妍麗。
拖拉機突突地一路開進村里,停在了村長家旁邊的胡同中,十多個青年跳下車。
聽到動靜前來迎接的村長和江子實對視一眼,面色有一瞬間的難堪。
不過那些青年沖他們笑笑,跟江以華打個招呼,就與村支書離開了。
“哥,謝謝你,”江子實紅著眼眶,動容地拍拍江以華的肩膀,又側頭看向池芸兒,“池芸兒,歡迎歡迎,平時咱們住在一個院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冷不丁你搬走,大傢伙都很不習慣。”
“咱們知青點都跟著缺少了生氣似的。”
池芸兒唇角揚著笑意,攤開兩個手掌,“子實哥,你不介意我們空著手來吧?之前說過,讓你從借我的錢里扣兩塊錢了。”
江子實笑容一僵,“怎麼會,你們人來了就行。我還惦記著你們那點禮金?”
說著他將倆人引到院子裡,讓池芸兒跟知青們坐在一起,而江以華則以他長輩的身份,跟卞家近親為一桌。
很自然地把倆人分開,江以華笑著去門口繼續歡迎客人。
他側頭看著那兩桌上被人拉扯說話的人,眸子裡帶著股隱晦的激動,完美的人和物,是欣賞過後用來摧毀的,尤其是遮擋住他光華的江以華和池芸兒。
來參加江子實和卞玉敏訂婚的,都是卞村長家的親戚,他們住得近,大部分還都是在一個村莊裡。
所以很快人就到齊了,菜一道接一道地擺上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