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熊孩子從地上彈起來,就要拉扯方芸妮的衣服。
方芸妮絲毫不掩嫌棄道:
“你一個男子漢,怎麼見了女同志動手動腳的?”
熊孩子眼睛一瞪:
“姐,什麼男子漢啊,我才十歲,毛還沒長齊呢!”
旁邊站崗的同志禁不住噗嗤一笑,又立馬繃著臉神色肅穆。
熊孩子也不好意思地壓低聲音,繼續辯解說:
“再說了,你哪裡是什么女同志,是我親姐姐,我抱抱你拽拽你衣服怎麼了?”
方芸妮嗤笑聲:“你看看你髒兮兮的樣子,也就你親媽能咬著牙忍受,不然你去拽拽你四姐。”
“再說了,男女有別,親弟弟怎麼了,十歲也不小了,還能光著屁股滿大街亂串?你該懂事了。”
熊孩子臉漲紅地嘟囔著:“不碰就不碰,誰稀罕啊!”
“姐,我餓了,要吃肉……”
一個肉字,方芸妮眸子一撇。
站崗得同志立馬說道,“小方同志,不是我們說出去的。是剛才去山上拾柴火的同志說的。”
熊孩子還得意洋洋道:“我姐可真厲害,這才來多久啊,就弄了一千五百斤肉票,我要吃個夠!”
方芸妮呵呵,“吃你個頭,我已經拿著肉票給自己換了個長期飯票,在食堂工作。”
昨晚她可是用那扇豬排骨,打通關係竄口供,說自己是用這麼多肉票買來了油水豐厚的工作。
她廚藝好,又是吃人嘴短,場裡人樂意給她提供保護,是以就連她舍友都當了真。
一千五百斤肉票啊,做什麼不好?
方寶妮差點要表演捶胸頓足,自己為什麼晚了一步呢!
“姐,我現在就在農場十里外的小河村插隊當知青。”
“那裡條件太艱苦了,全是茅草屋,晚上睡覺都漏風。”
“姐姐你都進入食堂幹活了,肯定有人脈,能不能將我調過來啊,哪怕下地幹活也行!”
“我就想跟你待在一起……”
熊孩子也跟著嗷嚎,“姐啊,晚上快凍死我了,被褥底下是稻草,睡覺一翻身就咯吱響,特別臭,還有老鼠……”
方芸妮不為所動,“誰下鄉條件好?”
“即便是農場也區別很大,方寶妮,你更該知道羅家為了幫羅盛湘調到這裡,花費多大的力氣,又活動了多少人脈。”
“他們都這麼難辦到的事情,我區區一個新人,怎麼能幫你調過來?”
“下鄉就是吃苦的,在哪裡不是下地幹活?”
“有老鼠,說明你們待得地方不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