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鬼如果真的流竄到亳州,生活在亳州的富戶,那可真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袁天冬如果聰明,就應該捨棄袁府大宅,躲到窮人堆里,魚目混珠躲避異鬼之後,再做打算。
巧了。
袁天冬也是這般想的。
他坐著馬車回府後,便立刻要家人打包行李,搬到月提巷。
月提巷巷尾有一套房子,是袁家的祖宅。
他爺爺沒有發家時,住的就是那套房子。
袁府眾人聽說要搬回祖宅,都覺得莫名其妙。
袁天冬將自己的顧慮一一說出後,其他幾房才不情不願收拾行李。
袁天葵卻是直接拒絕了。
只說祖宅太小,住不了這麼多人。
袁天葵是他庶弟,是個大情種,婚後與王氏感情如膠似漆。
可惜,王氏福薄,生產時一屍兩命,早早去世。
這麼些年,他沒有續弦,也沒有納妾,獨自一人生活。
旁的兄弟想過繼孩子給他,他也不要。
此時留下,只怕是死意已決。
這麼多年了,袁天冬勸也勸了,罵也罵了,但他依舊固執己見,此刻緊要關頭,也沒得精力再多言。
便只留下些物資和僕人伺候,帶著家眷,駕車離開。
他這人聽勸。
搬到祖宅後,便前往李家,花了十兩銀錢,買得盤炕的手法。
袁家祖祖輩輩都生活在亳縣,人脈關係編織的像一張大網。
再加上他又有錢,不過一天工夫,就將幾張炕全部盤好。
另外又從旁人手中,買來兩千斤柴火。
他們這種大家庭,每天需要的柴火數量可觀,兩千斤柴火只怕還不夠用。
在兩家人家人忙忙碌碌囤積物資時,時間很快來到小寒。
凜冬已至!
這半個月,每天都在持續降溫。
這兩日,早上起來廚房的水缸都結了厚厚一層寒冰。
想要用水,都用不了。
因為冰層太厚,敲擊太重,大缸也會被敲碎。
特別是晚上,凜風呼嘯而過,吹得院子裡的幾棵果樹枝搖葉晃。
如果沒有盤炕,只怕都會凍感冒。
聽到外面「噼里啪啦」暴雪飛舞的聲音,眾人躺在新砌的炕上,心有餘悸。
木氏也暗自慶幸,自己的提議沒有被採納。
早聽說南方冬天氣溫要比北方高,怎麼反而比北方更冷了呢?
她縮進被子,將女兒摟在懷中。
雖然盤炕時,考慮到女眷這邊人太多,炕砌得大,但房間小,所以眾人睡在上面,身體依舊不能伸展太開。
木氏膽小,睡覺時,總喜歡摟著自家閨女,兩人抱在一起,不但不冷,偶爾還會出點薄汗。
晚上,大雪伴隨著炸雷,鬧得天驚地動。
所有人都沒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