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不悔聽到誇讚,心裡激動起來:「都是師父教導的好。」
李仁勇哈哈笑。
自家外甥女收的這些徒弟,拍馬屁的功夫,那是一個比一個強。
「小舅,時候不早了,我們要先回去?」顧瑾詢問道。
李仁勇點頭表示同意。
他們一行只有三人,前方密林行路不便,主要怕其中有埋伏。
「小舅公,你的騾車藏好沒,別等出去後,騾車不見了。」嚴不悔有點擔憂。
李仁勇進山時,聽譚大說那人還有一口氣,想著如果要救人,騾車要方便一點。
結果來到李子山後,才發現譚大說的那具屍體其實離官道很遠。
現在正值春天,萬物生長茂盛,不用柴刀開道,騾車根本進不去,所以,他就將騾車卸了下來,藏到了一叢藤蔓里。
「現在世道不太平,村民們也不敢亂跑,應該沒有問題。」李仁勇開口安撫。
他以為是沒有問題,但等來到藏騾車的的藤蔓處,騾車不見了。
李仁勇氣得破口大罵:「誰啊,誰偷小爺的騾車,可別讓小爺抓到,抓到後要你好看。」
早已溜回城的譚大莫名打了一個噴嚏:「是哪個龜兒子在罵老子……」
他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就想起了那輛騾車,心虛起來。
不過,在摸到懷裡的銀錢後,腰杆子又挺直了。
外地人,遲早要離開,為了一輛騾車也不會去衙門打官司。
待自己這段時間藏嚴實點避過風頭後,豈不是又可以逍遙快活。
顧瑾見小舅舅氣得滿臉通紅,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行了,偷騾車的要麼是雲家人要麼是譚大,不過,我估計是譚大,那人賭癮成性,許是見財起意,順手牽羊將騾車偷走了。」
幸好騾子一直牽著走的,要不然定會被一起偷了。
嚴不悔好奇問:「師父怎麼知道那譚大是賭鬼?」
顧瑾:「他手上摸牌九都摸出繭子來了,不是賭鬼是什麼?」
嚴不悔:「師父……」
李仁勇出言打斷了他的話:「行了,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待我找到那賊子定要打他一頓出出氣。」
嚴不悔暗自心驚,小舅公這次看來是真氣著了,要知道他以前可從來不會打斷別人說話的。
顧瑾倒是理解小舅舅的心情。
騾車是一家人辛辛苦苦積攢的家業,就這麼被人偷了,確實可氣。
但如果不是自己先招惹譚大,那譚大也沒有機會偷到騾車。
因果來得如此快!
她忽然反省自己昨晚的行為。
譚大的官印縱使來歷不清白,也拿著無用,但在他手中,暫且就是他的,就算自己偷走印章,放了一錠銀子作為補償,也改不了自己盜竊這個行為。
顧瑾警覺到自己最近的心態似乎冒進了些。
譚大的官印和文書,用別的辦法,一樣可以弄到手,只是繁瑣了些。
但自己卻用了最直接的方法,急功近利了。